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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寻找证人
       二人寒喧了几句,苏洛儿告诉我,二叔准备再给学校配备三台校车,下周二车和司机就能到位。

       这对于阳光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意味着所有的成员都不用再担心出行,二叔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扶持我的工作,浓浓的暖流涌上心头,“谢谢二叔二姐。”

       电话那头温和的责备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哦,对了,你订海鲜的款项我今天已经汇过去了。”

       什么海鲜?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洛儿解释说:“就是以前跟苏叔叔合作过的那家,今天上午送来了有你签名的订购合同,我怕打扰你上课,就没打电话给你。”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当时我不过是想钓住王场长帮我联络那个司机,不料他居然找到苏名去了!而苏洛儿连原因都未向我求证,便帮我付了款,“二姐,我订海鲜是因为……”

       “不用解释了,又不是多大的事,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不过,买了这么多海鲜,你多少得留点给我啊!好了,我要忙一会儿,就这样先。”

       我对着盲音说了声“谢谢”,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她和二叔用亲情温暖着我,让我怎能不感激?

       见我忙,千歌没有多做打扰。她离开之前,我将苏洛儿给我的银行卡给了她,里面有这个月的两万块零花钱,足够还她的借款了。

       她没有推却,“好吧,明天我去取钱,然后把银行卡还你。”

       目送她出去,我反锁了办公室的门,拨通了王场长的电话。

       “呦,苏总,正准备给您打电话呢,您先打过来了。”王场长客套着,我直奔主题,“我和他什么时候见面?”

       “您看明天来我们养殖场怎么样?”

       当然是越快越好,“那就明天下午两点左右。”

       “行行行,没问题。我们恭候您的大驾。另外,海鲜送到哪里呢?”

       我斟酌了片刻,“全部送来我们学校。”

       海鲜我看过,还是严格按照我爸爸公司的规定养殖的,没有受到各类药物的污染,健康,美味。这样的好东西用来犒劳团队的队友们最合适不过了。到时我再带些回苏府,让大家也尝尝。

       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不亮我便起来了。尽管蹑手蹑脚,仍惊动了张恋恋。她低声问我去哪儿,我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突然想起她现在是我的小表妹了,况且除了苏长兴父女,苏府就她对我友好些了,于是没有隐瞒,“去一趟海鲜养殖场,找到了与我爸案子有关的线索。”

       她迅速地起身,“我陪你去吧!”

       我婉拒了,不想她淌这趟浑水,姑妈过世时,她尚嗷嗷待哺,若不是终日对着相片,她与我一样,连亲生父母的样子都不记得。我还有疼爱我若珍宝的父母,她却一直寄人篱下。

       也许是命运相似,我难免对她多了些怜惜,希望她每天无忧无虑。

       张恋恋送我出来,玉兰树在在清冷的路灯下影影绰绰。我们肩并着肩慢慢走着,“以前你听说过我吗?”

       她一笑,“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她转学搬进我们宿舍,分明是冲我来的。”

       “偶然得知的。”她话锋一转,“怎么?你对自己的身世有疑虑?”

       我低头思忖了一阵,“记得二姐说,我是出生时在医院抱错的,可为什么我房间里的相片多半是一岁多的时候照的?”

       她侧头凝视我,“有这事?”

       二人默默走了一段,她突然问道:“你觉得苏府如何?”

       我如实作答,“气氛有点沉闷,除了你和二姐,其他人好像当我不存在,连句话都说不上。”

       “久了就习惯了,因为这样可以不做噩梦。”

       她没有多做解释,虽然我不明白,所以不便多问,只是心里的疑云越来越浓了。

       由于养殖场地域偏僻,不好打车,我将近三点才到。急不可耐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只有王场长一个人坐在里面。

       “人呢?”我无心客套,生怕横生枝节,他却不慌不忙的给我斟茶,“苏总一路辛苦了,还没吃午饭吧?”

       我急火攻心,“王场长,货款我一分不少付给你了,你不会在耍我吧?”

       “哎呦,苏总您说到哪儿去了?”见我较真,他不敢再打马虎眼,“那小子拿了人家钱财,不能随便露面,为了安全起见,我把他安排在了一个绝对隐蔽的地方。要是您急,咱马上就走。”

       这地方的确隐蔽,我们沿着七弯八拐的田畦阡陌绕了大半个小时,我提着高跟鞋气喘吁吁地问他,“到底还要多久?”

       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几口鱼塘,“就在那里,很快到了。”

       鱼塘的塘基上种了大片的甘蔗,条条如手臂般粗壮。甘蔗叶刮得裸露的皮肤上起了一道道红印子,又痒又痛。

       终于穿过了甘蔗林,前面是一排排低矮的红砖猪舍,老远便能闻到臭烘烘的猪屎味,令人作呕。

       听到脚步声,饿坏了的半大的白猪、花猪将前爪搭在围栏上立起来,朝着我们欢快的嗷嗷叫。

       两口鱼塘中间建有三间极简陋的青砖房,王场长告诉我,这就是司机的藏身之处。

       栅栏外的两只黑狗对着我们狂吠,脖子上的铁链被它们拽得哐啷直响。我往王场长身后躲了躲,他安慰道:“不要怕,绑着呢!”

       我战战兢兢的跟在他后头进了小院,他对着厨房喊:“老四,我们来了。”

       里面没反应,他又提高音量喊了几次,不见回应。我急忙上前,一间房一间房的进去查看,确认没人。

       王场长摸了摸下巴,眺望着对面的两排猪舍,“莫不是去那边喂猪了吧?苏总,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目送他前去,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祈祷那司机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他可是海鲜事件的关键所在。只要找到他,揪出陷害爸爸的人来,说不定老年人健康仪的事也迎刃而解。

       正想得出神,背后冷不防传来问话声,“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