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庄周梦蝶
那时候班上有一个胖胖的女生，因为她爸姓周，她妈姓马，所以取了这个名，那时候同学们老取笑，喊她周麻花，气得她直哭。
苏小凝看着她，记忆中的那张脸和现在的重合了起来，马上觉得亲切了许多，这个女孩子现在活泼了很多呢。
程大勇一一介绍起同学来，这时苏小凝才知道那个眼镜男生原来就是当时班上的学霸，每次都考第一名的王刚，最让人惊掉眼镜的也是他了，因为他竟然高考那年失利，最后读了一个不入流的民办大专，学了两年之后现在在一家机械厂当检修工人。
其它那些同学，有些还在上学，有些已经参加工作了，可是大家比起事业有成的程大勇来，都显得十分青涩，所以整个聚会上，他们都在各种恭维程大勇，看着一身名牌，端着酒杯四处敬酒的他，我开始忍不住想，这样的虚荣是不是他今天办这同学聚会的目的呢？
程大勇点的菜无一不高档，从鲍鱼到海参，应有尽有，餐桌上满满地写着三个字：我很富！
吃了没几分钟，大家就吆喝起喝起酒来，先是毕业六周年干一杯，然后是国庆节干一杯，最后是庆祝大家重逢干一杯。
三杯完后又是一轮一轮的敬酒与寒暄叙旧。程大勇随时都是人群中的主角，一直有意无意地说起了自己的身家。
程大勇十分享受这一切，时不时转身在我身边低语几句，望着周围女生羡慕的目光，我忽然满心的无力与鄙夷。
我究竟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秦子墨才死了多久，我就如此放松了吗？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他凄惨的尸体和泪流满面的秦母，我端起白酒杯，在周围同学的惊讶声中，猛地灌进了嘴里。
末了，我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学校了，我才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做。”
旁边的一个短发妹子一把拉住我：“不行，程总说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去银浪唱歌呢，回什么呀！”
“是啊，我明天要上班都直接请假了，小凝，咱们好不容易取聚个会，回啥呀！”学霸王刚也相劝道。
程大勇大概是喝多了，他端着酒杯向我走过来，一脸的深情：“小凝，你可是我奋斗的动力，我程大勇不说别的，向我主动示好的女人不少，可是我心里喜欢的，还是只有你一个。今天在大家的见证下，我想……”
苏小凝被吓了一跳，还待他说完，飞快地端起酒杯：“不好意思，同学们，我还真的有点急事要赶回去。这样吧，我自罚三杯，当是赔礼了！”
她端起旁边的白酒瓶，一边喝一边倒，在周围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连干了三杯，然后拎了包包，转身就走。
出了包间门，苏小凝随手关上它，将程大勇气急败坏的呼喊挡在了门里。 然后一路小跑，拐过了走廊，在几个服务员妹子惊讶的目光中跑到了门口，身后程大勇的呼喊越发响亮，看着就是要追上来的样子。
苏小凝眼尖地发现了一辆出租车，飞速地拦下它，刚刚坐进去，程大勇已经追了出来！
“师傅快开车！”苏小凝催促起司机来。
出租车疾驰而去，苏小凝回头看看，程大勇还在那里四处张望，手里还拎着那只玻璃白酒杯……
她呼了一口气，为逃离了那个地方感到窃喜，脑袋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快回家，你不应该在这里，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南江市的市中心正是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景象，她望着街边穿流不息的人群，那远处高入天际的大楼、闪着各色招牌的光芒，偶尔掺夹在其中的彩色气球，热闹得让人想沉迷其中。
喝了几杯白酒的苏小凝，有了微醺的感觉，那些光线进入眼底已经模糊了起来，变得像万花筒里面的碎片一样，变幻出了各种各样的光圈，迷蒙得像一个陷入混沌的美梦。
庄周梦蝴蝶时，殊不知自己是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自己呢，此时的自己又岂知身在何处，心属何方？
“小姐，你要去哪里？”司机再一次问道，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后座的女子。
这样醉醺醺的女子他不知道拉过多少，她们总是睁着一双没有聚焦、迷迷糊糊的眼睛望着窗外，似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苏小凝清醒了一点，望着身边陌生的街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刚刚问你去哪儿没说，我就只有在街上兜圈子了。”司机耸耸肩膀。
苏小凝辨别着这条肩膀，前面是两排整整齐齐的蓝花楹树，每年的四月，它们都会开出如梦似幻的蓝紫花朵，美得就像一片片云朵，可如今，已是十月，花早就凋谢了。
“这是长安街吗？”她低声问道。
司机嗯了一声：“嗯，长安街。”
苏小凝喃喃自语道：“长安街……醉生梦酒店离这儿不远……”
“小姐你要去醉生梦啊？我这就拉你过去。”司机飞快地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地址。
苏小凝压根没有听见他的话，听说酒里面让人醉的东西就是酒精的含量，刚刚那几杯酒的酒精含量一定很高，因为它们在胃里停留了这么一会儿，就迅速地分散成了无数细小的因子，一股脑地涌上了脑袋，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半个小时以后，车在醉生梦停了下来，司机唤了起来：“小姐，下车了。五十六元。”
苏小凝哦了一声，开始翻找自己的钱包，用了好一会儿才辨别出了钞票的面额，递了一张钱过去。
在等司机找钱的时候，苏小凝一直盯着醉生梦的大门发呆，直到她看到了走出大门外的那个女子……
那是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她三十来岁，身材略有些丰满，她的头发胡乱地扎了起来，手里有意无意地晃着那只黑色的小包包，包上的H字符亮得晃眼睛。
苏小凝并不认识她，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却觉得她手里的包格外熟悉……
苏小凝看着她，记忆中的那张脸和现在的重合了起来，马上觉得亲切了许多，这个女孩子现在活泼了很多呢。
程大勇一一介绍起同学来，这时苏小凝才知道那个眼镜男生原来就是当时班上的学霸，每次都考第一名的王刚，最让人惊掉眼镜的也是他了，因为他竟然高考那年失利，最后读了一个不入流的民办大专，学了两年之后现在在一家机械厂当检修工人。
其它那些同学，有些还在上学，有些已经参加工作了，可是大家比起事业有成的程大勇来，都显得十分青涩，所以整个聚会上，他们都在各种恭维程大勇，看着一身名牌，端着酒杯四处敬酒的他，我开始忍不住想，这样的虚荣是不是他今天办这同学聚会的目的呢？
程大勇点的菜无一不高档，从鲍鱼到海参，应有尽有，餐桌上满满地写着三个字：我很富！
吃了没几分钟，大家就吆喝起喝起酒来，先是毕业六周年干一杯，然后是国庆节干一杯，最后是庆祝大家重逢干一杯。
三杯完后又是一轮一轮的敬酒与寒暄叙旧。程大勇随时都是人群中的主角，一直有意无意地说起了自己的身家。
程大勇十分享受这一切，时不时转身在我身边低语几句，望着周围女生羡慕的目光，我忽然满心的无力与鄙夷。
我究竟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秦子墨才死了多久，我就如此放松了吗？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他凄惨的尸体和泪流满面的秦母，我端起白酒杯，在周围同学的惊讶声中，猛地灌进了嘴里。
末了，我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学校了，我才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做。”
旁边的一个短发妹子一把拉住我：“不行，程总说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去银浪唱歌呢，回什么呀！”
“是啊，我明天要上班都直接请假了，小凝，咱们好不容易取聚个会，回啥呀！”学霸王刚也相劝道。
程大勇大概是喝多了，他端着酒杯向我走过来，一脸的深情：“小凝，你可是我奋斗的动力，我程大勇不说别的，向我主动示好的女人不少，可是我心里喜欢的，还是只有你一个。今天在大家的见证下，我想……”
苏小凝被吓了一跳，还待他说完，飞快地端起酒杯：“不好意思，同学们，我还真的有点急事要赶回去。这样吧，我自罚三杯，当是赔礼了！”
她端起旁边的白酒瓶，一边喝一边倒，在周围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连干了三杯，然后拎了包包，转身就走。
出了包间门，苏小凝随手关上它，将程大勇气急败坏的呼喊挡在了门里。 然后一路小跑，拐过了走廊，在几个服务员妹子惊讶的目光中跑到了门口，身后程大勇的呼喊越发响亮，看着就是要追上来的样子。
苏小凝眼尖地发现了一辆出租车，飞速地拦下它，刚刚坐进去，程大勇已经追了出来！
“师傅快开车！”苏小凝催促起司机来。
出租车疾驰而去，苏小凝回头看看，程大勇还在那里四处张望，手里还拎着那只玻璃白酒杯……
她呼了一口气，为逃离了那个地方感到窃喜，脑袋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快回家，你不应该在这里，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南江市的市中心正是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景象，她望着街边穿流不息的人群，那远处高入天际的大楼、闪着各色招牌的光芒，偶尔掺夹在其中的彩色气球，热闹得让人想沉迷其中。
喝了几杯白酒的苏小凝，有了微醺的感觉，那些光线进入眼底已经模糊了起来，变得像万花筒里面的碎片一样，变幻出了各种各样的光圈，迷蒙得像一个陷入混沌的美梦。
庄周梦蝴蝶时，殊不知自己是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自己呢，此时的自己又岂知身在何处，心属何方？
“小姐，你要去哪里？”司机再一次问道，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后座的女子。
这样醉醺醺的女子他不知道拉过多少，她们总是睁着一双没有聚焦、迷迷糊糊的眼睛望着窗外，似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苏小凝清醒了一点，望着身边陌生的街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刚刚问你去哪儿没说，我就只有在街上兜圈子了。”司机耸耸肩膀。
苏小凝辨别着这条肩膀，前面是两排整整齐齐的蓝花楹树，每年的四月，它们都会开出如梦似幻的蓝紫花朵，美得就像一片片云朵，可如今，已是十月，花早就凋谢了。
“这是长安街吗？”她低声问道。
司机嗯了一声：“嗯，长安街。”
苏小凝喃喃自语道：“长安街……醉生梦酒店离这儿不远……”
“小姐你要去醉生梦啊？我这就拉你过去。”司机飞快地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地址。
苏小凝压根没有听见他的话，听说酒里面让人醉的东西就是酒精的含量，刚刚那几杯酒的酒精含量一定很高，因为它们在胃里停留了这么一会儿，就迅速地分散成了无数细小的因子，一股脑地涌上了脑袋，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半个小时以后，车在醉生梦停了下来，司机唤了起来：“小姐，下车了。五十六元。”
苏小凝哦了一声，开始翻找自己的钱包，用了好一会儿才辨别出了钞票的面额，递了一张钱过去。
在等司机找钱的时候，苏小凝一直盯着醉生梦的大门发呆，直到她看到了走出大门外的那个女子……
那是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她三十来岁，身材略有些丰满，她的头发胡乱地扎了起来，手里有意无意地晃着那只黑色的小包包，包上的H字符亮得晃眼睛。
苏小凝并不认识她，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却觉得她手里的包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