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陷入混沌
啪啪两声!强烈的射灯扫向前方，密闭的昏暗房间亮了起来，粗糙木桌后的女子猛地眯住了眼睛，直到光线挪开一点才重新睁开。
“你的名字？”灯后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面色严峻，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如同梦里初醒一般，喃喃低语：“苏、苏小凝……”
“介绍一下自己吧。”男人又说。
苏小凝缓缓抬头，想看清询问她的男人，可是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如同雕塑一般，模糊的轮廓不似真人。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然后再颓然地松开：“南江市艺术学院……大四。”
这个介绍实在简单，男人不禁眉心紧锁：“具体一点。”
“具体……”苏小凝重复起他的话来，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我学拉丁舞，跳了好多年。”
“学舞之人，一向反应敏捷、身姿轻盈，想必这也是你这么快出现在醉生梦酒店门口的原因？”男人忽然说起。
刚刚还平静着的苏小凝头皮一麻，他的话像一根长针一样刺破了满是混沌的脑膜，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声音发颤：“快！快去救他！他要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男人没有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盯紧了她的脸，一字一句地问：“他是谁？怎么要死了？”
苏小凝惊恐地抠着桌面，尖尖的指甲似乎要将那些油漆抠落下来：“你们快点去，也许还来得及！”
“可是，他究竟是谁？”男人没有放过这惊魂未定的女子，手指敲击着桌面，慢慢地问道。
苏小凝的瞳孔猛然收缩，这一瞬间脑袋巨痛起来，她无力地扶住桌面，嘴唇一张一合，像一尾失水的鱼：“秦……子墨。”
片刻之后，她缓缓抬头，努力地想要辨别面前的男人：“你是警察吗？秦子墨还活着对不对？”
在这样问的时候，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满腔的悲痛溢了出来，迅速流淌到了微微发抖的双肩和苍白的嘴唇。
也不知道男人说了句什么，苏小凝猛然跌坐下来，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的监控室里，蔡振渊正隔着玻璃看着这里的场景，他皱着眉头，看向那个哆哆嗦嗦的女子，她的模样看起来，倒象是一个受害者了。说话也毫无破绽，与现场的景象大相径庭。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之前审讯室的那个中年警察拿着本子走了进来：“蔡队，这次是效果最好的一次。”
蔡振渊早已从耳机里听到了之前的内容，所以接过来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意识清楚，可仍是什么都不说。”
“是。”中年警察点了点头。
蔡振渊站了起来，足足比中年警察高了一个头：“死者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中年警察马上回答：“我去催一催。”
蔡振渊背着双手，站在窗前，叹了一口气，最近身心疲累，忽然接到这个案子偏偏又是十分棘手。
两天前，市中心的醉生梦酒店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南江市艺术学院的研究生秦子墨身中数刀、离奇惨死。
而他的女朋友，大四女生苏小凝，在发现尸体的同时，满身鲜血、目光呆滞地出现在了醉生梦主题酒店的大门口，作为犯罪嫌疑人，她被第一时间带来这里，可是无论怎么审问，她均是一派失魂的状态，对发生过的事情摇头不知。
唯一有点进展的是这一次的审讯，她似乎是看到了杀人凶手，并且不清楚秦子墨是否死了。这一点实在是奇怪。
根据蔡振渊多年以来的办案经验，只会有两种可能：一、苏小凝的演技够好，完美地掩饰了自己。二、她看到了凶手，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敢说出来。
如果原因是其二，那只能是因为恐惧。在这种情况下，再问也很难问出结果，不如另觅良径。
半小时后，蔡振渊拿到了凶杀案的现场结果与验尸报告。现场血迹斑斑，指纹也有许多，除了秦子墨的，就只有苏小凝的了，凶器是一把水果刀，样式十分普通，而水果刀上面，同样有秦子墨和苏小凝的指纹。
现在的调查结果也不尽人意，秦子墨死亡的413房间在走廊的拐角处，那里偏偏是摄像头的死角，只能看见来来往往的数人，可是却不知道有谁进了房间。
而死者的验尸报告显示，秦子墨死于内脏破裂后的出血，死前无性行为，身上也没有特别的伤痕。
蔡振渊思索片刻后，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叫梁医生过来。”
梁玉兰是刑侦局的心理医生，精通犯罪心理学，擅催眠、场景模拟，专业优秀的她才二十六岁，身材苗条、眉清目秀，是局里无数单身汉子暗恋的对象。
蔡振渊与她相谈了片刻，约好了傍晚对苏小凝进行催眠。这也是刑侦局常用的一种手段，除了防备全部崩塌以外，人往往只有在卸下伪装，意识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才能倾吐出真心话，这大概是对苏小凝最有效的审讯方法了。
梁玉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蔡队长，抿嘴笑了笑：“我知道了。晚上让人把她带过来吧。”
“苏小凝，她……比较敏感，”蔡振渊低声说：“小心她做出过激的行为。”
梁玉兰嗯了一声，用力地点了点头，蔡队的样子看似关心罪犯，也象是在……关心自己吧？
很快，到了傍晚，苏小凝被带到了顶楼的诊疗室。这里与冰冷又严肃的审讯室完全不同。暖色调的灯光，舒服的布艺沙发，原木的书架上摆了许多书籍，站在门口，迟迟不愿走进。
站在书架前的梁玉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娇小苍白的女子：“进来吧，听说你有两天晚上没有睡觉了。”
苏小凝有些恍惚，来了这种地方，还有人关心自己睡不睡得着觉吗？她说出了这两天常说的一句话：“我没有杀人，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
梁玉兰温和地看了她一眼：“你只要好好配合我们，很快就能出去。我们现在，开始吧！”
“你的名字？”灯后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面色严峻，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如同梦里初醒一般，喃喃低语：“苏、苏小凝……”
“介绍一下自己吧。”男人又说。
苏小凝缓缓抬头，想看清询问她的男人，可是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如同雕塑一般，模糊的轮廓不似真人。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然后再颓然地松开：“南江市艺术学院……大四。”
这个介绍实在简单，男人不禁眉心紧锁：“具体一点。”
“具体……”苏小凝重复起他的话来，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我学拉丁舞，跳了好多年。”
“学舞之人，一向反应敏捷、身姿轻盈，想必这也是你这么快出现在醉生梦酒店门口的原因？”男人忽然说起。
刚刚还平静着的苏小凝头皮一麻，他的话像一根长针一样刺破了满是混沌的脑膜，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声音发颤：“快！快去救他！他要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男人没有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盯紧了她的脸，一字一句地问：“他是谁？怎么要死了？”
苏小凝惊恐地抠着桌面，尖尖的指甲似乎要将那些油漆抠落下来：“你们快点去，也许还来得及！”
“可是，他究竟是谁？”男人没有放过这惊魂未定的女子，手指敲击着桌面，慢慢地问道。
苏小凝的瞳孔猛然收缩，这一瞬间脑袋巨痛起来，她无力地扶住桌面，嘴唇一张一合，像一尾失水的鱼：“秦……子墨。”
片刻之后，她缓缓抬头，努力地想要辨别面前的男人：“你是警察吗？秦子墨还活着对不对？”
在这样问的时候，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满腔的悲痛溢了出来，迅速流淌到了微微发抖的双肩和苍白的嘴唇。
也不知道男人说了句什么，苏小凝猛然跌坐下来，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的监控室里，蔡振渊正隔着玻璃看着这里的场景，他皱着眉头，看向那个哆哆嗦嗦的女子，她的模样看起来，倒象是一个受害者了。说话也毫无破绽，与现场的景象大相径庭。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之前审讯室的那个中年警察拿着本子走了进来：“蔡队，这次是效果最好的一次。”
蔡振渊早已从耳机里听到了之前的内容，所以接过来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意识清楚，可仍是什么都不说。”
“是。”中年警察点了点头。
蔡振渊站了起来，足足比中年警察高了一个头：“死者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中年警察马上回答：“我去催一催。”
蔡振渊背着双手，站在窗前，叹了一口气，最近身心疲累，忽然接到这个案子偏偏又是十分棘手。
两天前，市中心的醉生梦酒店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南江市艺术学院的研究生秦子墨身中数刀、离奇惨死。
而他的女朋友，大四女生苏小凝，在发现尸体的同时，满身鲜血、目光呆滞地出现在了醉生梦主题酒店的大门口，作为犯罪嫌疑人，她被第一时间带来这里，可是无论怎么审问，她均是一派失魂的状态，对发生过的事情摇头不知。
唯一有点进展的是这一次的审讯，她似乎是看到了杀人凶手，并且不清楚秦子墨是否死了。这一点实在是奇怪。
根据蔡振渊多年以来的办案经验，只会有两种可能：一、苏小凝的演技够好，完美地掩饰了自己。二、她看到了凶手，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敢说出来。
如果原因是其二，那只能是因为恐惧。在这种情况下，再问也很难问出结果，不如另觅良径。
半小时后，蔡振渊拿到了凶杀案的现场结果与验尸报告。现场血迹斑斑，指纹也有许多，除了秦子墨的，就只有苏小凝的了，凶器是一把水果刀，样式十分普通，而水果刀上面，同样有秦子墨和苏小凝的指纹。
现在的调查结果也不尽人意，秦子墨死亡的413房间在走廊的拐角处，那里偏偏是摄像头的死角，只能看见来来往往的数人，可是却不知道有谁进了房间。
而死者的验尸报告显示，秦子墨死于内脏破裂后的出血，死前无性行为，身上也没有特别的伤痕。
蔡振渊思索片刻后，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叫梁医生过来。”
梁玉兰是刑侦局的心理医生，精通犯罪心理学，擅催眠、场景模拟，专业优秀的她才二十六岁，身材苗条、眉清目秀，是局里无数单身汉子暗恋的对象。
蔡振渊与她相谈了片刻，约好了傍晚对苏小凝进行催眠。这也是刑侦局常用的一种手段，除了防备全部崩塌以外，人往往只有在卸下伪装，意识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才能倾吐出真心话，这大概是对苏小凝最有效的审讯方法了。
梁玉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蔡队长，抿嘴笑了笑：“我知道了。晚上让人把她带过来吧。”
“苏小凝，她……比较敏感，”蔡振渊低声说：“小心她做出过激的行为。”
梁玉兰嗯了一声，用力地点了点头，蔡队的样子看似关心罪犯，也象是在……关心自己吧？
很快，到了傍晚，苏小凝被带到了顶楼的诊疗室。这里与冰冷又严肃的审讯室完全不同。暖色调的灯光，舒服的布艺沙发，原木的书架上摆了许多书籍，站在门口，迟迟不愿走进。
站在书架前的梁玉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娇小苍白的女子：“进来吧，听说你有两天晚上没有睡觉了。”
苏小凝有些恍惚，来了这种地方，还有人关心自己睡不睡得着觉吗？她说出了这两天常说的一句话：“我没有杀人，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
梁玉兰温和地看了她一眼：“你只要好好配合我们，很快就能出去。我们现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