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赖福顺摆酒说和 众天王齐心协力
“孔先生，杜龙头给我们说，朝野中有人要推翻满清皇帝，让皇帝退位。 ”
解逍遥看向孔先生道。
“哦？”孔先生皱起眉，听到这句话，那切肉的老者暂时停顿了一下，可是手立即就跟了上去。
“这么说来，我的猜测是真的，革命党在宫里有人！”
“恐怕不只是这样，杜龙头的意思，有满清的大臣收了朝中权贵的钱财，愿意为我们行个方便。”
“满人？”
“对，满人。”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有意思，我之前本以为，朝中的权奸是袁世凯一类，勾结洋人想要推翻满清，没想到，满清自己也有人想要满清亡！”孔先生哈哈笑了起来。
“这世间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万世不变的基业，可是他们师出无名。”解逍遥道。
“如何得名？”飞燕子奇怪问。
“外有洋人，内断龙气，满清必亡！”
解逍遥道。
“上菜吧！”孔先生听的眸子闪烁，拍拍手，请老者上菜。
那切肉老者听见了，在一边端来了一口铜锅，形似蒙古军盔，然后是加上了木炭，放在了桌子上，在一边儿支起了一些柴火，烧的噼里啪啦响，但是也暖和。
“半边云、上脑、磨裆、二刀、三岔，您几位慢用！”
老者将红枣，葱姜等加入清汤，给几人端上来了一盘盘羊肉，都切得纹理分明，肥瘦相间，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
除此之外，还有豆芽，白菜和冻豆腐、段葱，也不见这人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就这么摆在了桌子上。
老者摆放整齐，又端出来一些小食，芝麻酱、韭菜花、麻油、香油、葱花、陈醋一应俱全，还有凉碟，有模样精致的糖蒜和口条儿。
“几位，怎么今天想起吃涮肉来了？”
老者一边说话，一边在旁边坐下，拿起一枚鼻烟壶嗅了嗅。
“师傅，时机已到，我们可以出手了！”
解逍遥恭敬地道。
几个人，谁也没有动手吃肉，而是在一边恭敬地看着这老者。
“哦？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老北京人，讲究不时不食，这涮肉一般是冬至之后吃最好，补身暖气，今天十一月八，下元节，还不到吃涮肉的时候啊。”老者叹气道。
“老师傅您说的是，下元节应该祭三斋，怎么能吃涮肉呢，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陈一仙嚷嚷着，起身就要离去。
“坐下！”
孔先生眸子一瞪，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呃……”陈一仙吃瘪，却又不敢反驳，只好讪讪坐下，不敢乱言语。
“师傅，如今这盘棋是越下越大，应该早下决断了！”解逍遥又道。
那老者笑：“是啊，昨日我去鬼市摆茶摊，还遇见了一位贝勒，我觉得，这满清还有几年气候，还有几年气候。”
“哦？”解逍遥眸子一转。
“这做事情，就跟涮羊肉似的，不仅讲究不时不食，也讲究干盘清汤，这汤呢，要越涮越清，肉呢，要越吃越香，讲究和将就，中间差着火候呢！”老者说完后，笑笑，又继续去片肉。
几个人面面相觑。
除了孔先生，别的人谁都没听懂，这老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既然这样，那这顿饭不吃不行了！”
孔先生哼了一声，动起了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一边的丘巴子不明就里，反正也和自己不相干，也吃了起来。
陈一仙本不想动，被孔先生瞪了一眼，只得也跟着下了筷子。
“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解逍遥沉默半响。
“你这话，说的像是断头饭似的，吃就吃呗！”飞燕子哼了一声，也动筷子开始吃了起来，此时已经是中午，天气冷飕飕的，也没有日头，平白无故，就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虬髯大汉。
这大汉手持一柄鬼头刀，大刺刺地坐在了桌子上，看了看解逍遥他们这边。
说来也奇怪，这人虽然光着头，却没有穿僧袍，不僧不俗，可是身上的煞气，极其浓重。
“鬼头刀王胡子？”一边的丘巴子奇道。
“咦，你也认识这人？”解六问。
“谁不知道，这人是菜市口一霸，专门杀头，所以还有个绰号叫做砍头王胡子，被他砍下的头颅少说也有一二百个。”丘巴子眯着眼，这虬髯大汉王胡子可是个狠角色，在四九城十大盗当中排行第十个。
此人早先是菜市口的刽子手，自幼拜了一个刽子手学砍头，这砍头的功夫，要朝九晚五的练，最先是练气力，端一把百十斤的大刀挥舞，等到气力够了，就斩瓜。
这砍冬瓜，也并非想的那么简单，要一刀下去，刀刃儿整整齐齐的一溜子，有了这份功力，再斩竹席子。
将竹席子卷成一溜子，一刀下去，横是横竖是竖，再后来还得练杀猪砍牛，没有十年功夫，还做不得这刽子手。
因为砍头这门手艺，一来需要力气，二来需要速度，三需要掌握好刀的角度。
练个十年，有所成之后，就能当刽子手了，这时候就需要一份胆气，速度、力量、技巧、胆气缺一不可，有些人苦练十年，上的断头台，还未砍头，自己就吓尿了裤子。
而王胡子显然不是这种，此人自幼在屠夫跟前当学徒，幼年杀了不少牲畜，所以胆子极大，在菜市口当了整整十九年刽子手，杀了不知多少人。
那时候有死刑犯要在菜市口问斩，一般会去找到杀人的刽子手，提前给点银子打点打点求个痛快，因为这刀快了人也没什么痛楚，但若是没给银子，刽子手便要多砍你几刀，一刀下去在脖子上砍得血淋淋的，实则死不了，令犯人痛苦万分。
之后刽子手再补一刀，让那死囚平白无故鬼门关前多挨一刀子。
这王胡子当了快二十年刽子手，手下亡魂不知几何，当年捻子起事和义和拳闹事的时候，很多人获罪问斩，都是此人操刀，着实让他捞了不少钱。
结果有一回，有一位富户因为在义和拳时帮助拳勇获罪，应在菜市口问斩，富户家中照例给王胡子打点了不少银子，这王胡子拿了银子，却纠集一群狐朋狗友，喝了一宿的酒，喝的手软脚软。
于是在刑场上，这王胡子果真是手趴脚软，接连砍了三刀，才叫那富户人头落地。
这一下是捅了马蜂窝了，那富户家中有钱有权，放下话来要弄死王胡子，他当刽子手多年，无亲无故的，也没个婆姨，寻思横竖都是死，索性跑到一个庙里去，想当和尚，结果那主持听说他就是王砍头，说他罪孽深重，佛祖也度化不了，王胡子无奈，干脆拿起刀做了土匪大盗，在河北山东活动，劫掠过往商旅，手下有一伙不要命的强人。
一来二去，此人就成了京城有数的大盗，排列第十。之所以排第十，是因为此人谁都抢，盗义太浅为人不齿。
此人刚刚坐下，巷子里又走来几人。
丘巴子一看，嚯了一声，这四九城十大盗，但凡是道上有点头脸的人物，这都来齐了啊。
解逍遥看向孔先生道。
“哦？”孔先生皱起眉，听到这句话，那切肉的老者暂时停顿了一下，可是手立即就跟了上去。
“这么说来，我的猜测是真的，革命党在宫里有人！”
“恐怕不只是这样，杜龙头的意思，有满清的大臣收了朝中权贵的钱财，愿意为我们行个方便。”
“满人？”
“对，满人。”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有意思，我之前本以为，朝中的权奸是袁世凯一类，勾结洋人想要推翻满清，没想到，满清自己也有人想要满清亡！”孔先生哈哈笑了起来。
“这世间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万世不变的基业，可是他们师出无名。”解逍遥道。
“如何得名？”飞燕子奇怪问。
“外有洋人，内断龙气，满清必亡！”
解逍遥道。
“上菜吧！”孔先生听的眸子闪烁，拍拍手，请老者上菜。
那切肉老者听见了，在一边端来了一口铜锅，形似蒙古军盔，然后是加上了木炭，放在了桌子上，在一边儿支起了一些柴火，烧的噼里啪啦响，但是也暖和。
“半边云、上脑、磨裆、二刀、三岔，您几位慢用！”
老者将红枣，葱姜等加入清汤，给几人端上来了一盘盘羊肉，都切得纹理分明，肥瘦相间，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
除此之外，还有豆芽，白菜和冻豆腐、段葱，也不见这人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就这么摆在了桌子上。
老者摆放整齐，又端出来一些小食，芝麻酱、韭菜花、麻油、香油、葱花、陈醋一应俱全，还有凉碟，有模样精致的糖蒜和口条儿。
“几位，怎么今天想起吃涮肉来了？”
老者一边说话，一边在旁边坐下，拿起一枚鼻烟壶嗅了嗅。
“师傅，时机已到，我们可以出手了！”
解逍遥恭敬地道。
几个人，谁也没有动手吃肉，而是在一边恭敬地看着这老者。
“哦？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老北京人，讲究不时不食，这涮肉一般是冬至之后吃最好，补身暖气，今天十一月八，下元节，还不到吃涮肉的时候啊。”老者叹气道。
“老师傅您说的是，下元节应该祭三斋，怎么能吃涮肉呢，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陈一仙嚷嚷着，起身就要离去。
“坐下！”
孔先生眸子一瞪，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呃……”陈一仙吃瘪，却又不敢反驳，只好讪讪坐下，不敢乱言语。
“师傅，如今这盘棋是越下越大，应该早下决断了！”解逍遥又道。
那老者笑：“是啊，昨日我去鬼市摆茶摊，还遇见了一位贝勒，我觉得，这满清还有几年气候，还有几年气候。”
“哦？”解逍遥眸子一转。
“这做事情，就跟涮羊肉似的，不仅讲究不时不食，也讲究干盘清汤，这汤呢，要越涮越清，肉呢，要越吃越香，讲究和将就，中间差着火候呢！”老者说完后，笑笑，又继续去片肉。
几个人面面相觑。
除了孔先生，别的人谁都没听懂，这老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既然这样，那这顿饭不吃不行了！”
孔先生哼了一声，动起了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一边的丘巴子不明就里，反正也和自己不相干，也吃了起来。
陈一仙本不想动，被孔先生瞪了一眼，只得也跟着下了筷子。
“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解逍遥沉默半响。
“你这话，说的像是断头饭似的，吃就吃呗！”飞燕子哼了一声，也动筷子开始吃了起来，此时已经是中午，天气冷飕飕的，也没有日头，平白无故，就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虬髯大汉。
这大汉手持一柄鬼头刀，大刺刺地坐在了桌子上，看了看解逍遥他们这边。
说来也奇怪，这人虽然光着头，却没有穿僧袍，不僧不俗，可是身上的煞气，极其浓重。
“鬼头刀王胡子？”一边的丘巴子奇道。
“咦，你也认识这人？”解六问。
“谁不知道，这人是菜市口一霸，专门杀头，所以还有个绰号叫做砍头王胡子，被他砍下的头颅少说也有一二百个。”丘巴子眯着眼，这虬髯大汉王胡子可是个狠角色，在四九城十大盗当中排行第十个。
此人早先是菜市口的刽子手，自幼拜了一个刽子手学砍头，这砍头的功夫，要朝九晚五的练，最先是练气力，端一把百十斤的大刀挥舞，等到气力够了，就斩瓜。
这砍冬瓜，也并非想的那么简单，要一刀下去，刀刃儿整整齐齐的一溜子，有了这份功力，再斩竹席子。
将竹席子卷成一溜子，一刀下去，横是横竖是竖，再后来还得练杀猪砍牛，没有十年功夫，还做不得这刽子手。
因为砍头这门手艺，一来需要力气，二来需要速度，三需要掌握好刀的角度。
练个十年，有所成之后，就能当刽子手了，这时候就需要一份胆气，速度、力量、技巧、胆气缺一不可，有些人苦练十年，上的断头台，还未砍头，自己就吓尿了裤子。
而王胡子显然不是这种，此人自幼在屠夫跟前当学徒，幼年杀了不少牲畜，所以胆子极大，在菜市口当了整整十九年刽子手，杀了不知多少人。
那时候有死刑犯要在菜市口问斩，一般会去找到杀人的刽子手，提前给点银子打点打点求个痛快，因为这刀快了人也没什么痛楚，但若是没给银子，刽子手便要多砍你几刀，一刀下去在脖子上砍得血淋淋的，实则死不了，令犯人痛苦万分。
之后刽子手再补一刀，让那死囚平白无故鬼门关前多挨一刀子。
这王胡子当了快二十年刽子手，手下亡魂不知几何，当年捻子起事和义和拳闹事的时候，很多人获罪问斩，都是此人操刀，着实让他捞了不少钱。
结果有一回，有一位富户因为在义和拳时帮助拳勇获罪，应在菜市口问斩，富户家中照例给王胡子打点了不少银子，这王胡子拿了银子，却纠集一群狐朋狗友，喝了一宿的酒，喝的手软脚软。
于是在刑场上，这王胡子果真是手趴脚软，接连砍了三刀，才叫那富户人头落地。
这一下是捅了马蜂窝了，那富户家中有钱有权，放下话来要弄死王胡子，他当刽子手多年，无亲无故的，也没个婆姨，寻思横竖都是死，索性跑到一个庙里去，想当和尚，结果那主持听说他就是王砍头，说他罪孽深重，佛祖也度化不了，王胡子无奈，干脆拿起刀做了土匪大盗，在河北山东活动，劫掠过往商旅，手下有一伙不要命的强人。
一来二去，此人就成了京城有数的大盗，排列第十。之所以排第十，是因为此人谁都抢，盗义太浅为人不齿。
此人刚刚坐下，巷子里又走来几人。
丘巴子一看，嚯了一声，这四九城十大盗，但凡是道上有点头脸的人物，这都来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