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招安有诈
八仙桌上的西洋自鸣钟，刚敲了十二下。厨师进来禀报，可以开席了。
“好！请！”
任知府起身相让。
来到宽敞的长方餐厅，这里宽敞明亮，澄泥金砖铺地，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古画——《韩熙载夜宴图》，是五代名画家顾闳中画的。两张长条红木圆桌上，铺着白色衬布。上面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馔，有南炉烤鸭、挂炉肉、烧乳猪、鹿肉、油炸龙虾……
圆桌两侧是花梨木镂花落地隔扇。里面几个京剧优伶正在化妆。塞外狼本想找一个背靠墙的位子坐下，可餐桌设在大厅在正中，根本没有这样位子。无奈，只好拣一个下首位子坐下。席间，我和任知府塞外狼等合坐一桌，胡望江、贾玉彪等坐另一桌。任凤庄坐在上首，他环顾了一下在座众人，站起身来说：
“诸位，报告一件大喜事。今天，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草莽英雄左仕才，归顺朝廷。从此，化干戈为玉帛，正可谓浪子回头，功德无量。此举不但辽州百姓安枕，朝廷欣慰，而且各地绿林豪杰也会望风而来。可谓朝廷幸甚，州府幸甚，地方百姓幸甚。来来，左统领，你我先单独喝一杯。”
说着，跟塞外狼碰杯，自己先干为净，紧接着，我又举起酒杯说：
“我说亲家，施雨我当年归顺朝廷，手捧猪头还找不着庙门，无人待见。费了许多周折，才有几分长进。远举兄有福，今天，有这么多人主动为你捧场帮忙，真是后福不可限量呀！”
说着，与塞外狼一碰杯，一饮而进。一桌八个人分别起杯后，隔桌的胡望江走过来敬酒：
“远举兄，咱俩是叩头弟兄，今后又要同殿称臣，日后升官发财，可别忘了提携小弟呦！”
我让仆人倒了两海碗酒，一人一碗，抱碗同饮。胡望江一扬脖，咕咕咚咚一碗酒全都喝干，留下空碗侧立，叫塞外狼看底。塞外狼面有难色，可在座的众人哪有他的知己靠山。全都一个劲的劝酒。他想起临来时夫人劝告，说她这几天梦见官军来打七星寨，城堡里的人全都杀死，让他谨慎提防。可老母已拿定主意，让他招安，再说还有叔父的家书。他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不得已而为之。
“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
京胡一响，锣鼓叮当。从隔扇里走出几位京剧优伶，唱起京剧来了。先是《秦琼卖马》接着是《打渔杀家》，最后是《霸王别姬》。当老生唱《打渔杀家》时，塞外狼听得声声入耳，焦虑的情绪得以缓解。这出戏，他少年时在戏园子曾听过。一想多少年过去了。今天听起来，显得格外亲切。
“……我本当不打渔，关门闭坐。怎奈我，家贫穷，无计奈何。清早起，开柴扉，乌鸦叫过，飞过来，飞过去，却是为何？……”
这是戏中老生肖恩的一段西皮三眼，演员功底扎实，唱得韵味十足。引起在场众人们一阵阵鼓掌叫好！
戏收场了。塞外狼对任知府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告辞回去。”
“来了，就别想走了。”任知府不无蛮横地说道。
塞外狼突然感到其中有诈，加上酒往上撞，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起身正色道：“诸位，今天，左某有一事不明。投诚一事，双方还商量阶段，我并未签字化押。你们几位大人，怎么就把整个事定下来，不许我回去了呢？”
“这个，这个吗？” 任知府不知如何作答。
“兄弟，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一旁好生安慰。
“不行，必须丑话说在前头，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翻脸？翻巴掌大的脸?人在江湖，怕也由不得你自己呀!”
我刚说完，离座起身，四下巡视了一遍。屏风、隔扇、门口，隐约中见打手们都跃跃欲试，单等号令。我向任知府使了个眼色，任凤庄会意，大声说道：
“诸位，宴会到此为止，送客！”
这句‘送客’其实就是暗号。众人起身，向外走去，塞外狼走在前面。突然间，从屏风里，隔扇两侧冲出几个彪形大汉，直奔塞外狼而来。塞外狼陡然一怔，顿时明白过来。他一闪身，回头抄起一把椅子，猛地劈下，一下打在冲上来的大个子头上，血肉横飞，大个子栽倒在地；又一个小个子打手从后面将其拦腰抱住，又被他搂住头部，用一招苏秦背剑，小个子一个空翻，反摔在八仙桌上；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从前面冲上来，被他飞起一脚，踢在裆中，嚎叫着向后退去。噼噼啪啪十几个回合下来，塞外狼连续打倒十几个人，剩下的打手吓得不敢近前。大厅里杯盘狼藉，辽州府大小官员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全都闪在一旁。我一看不出手不行了，刚要举枪， “啪！”一声枪响，贾玉彪举枪射击，子弹被塞外狼扭头躲过。
“慢！”
任凤庄一摆手，就在大家一愣神的功夫，只见他轻轻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霎时间，塞外狼脚下的砖块下陷，刷的一下，瞬间落入地下陷阱，并被事先预备的网罩伏住。贾玉彪领着几个打手，把网中的塞外狼拉上来，先是一阵狂踢乱打，然后，用绳子将其五花大绑。塞外狼破口大骂：
“你，你们这是鸿门宴，你们不讲信用，生孩子没屁眼，你们不得好死。”
……
“好！请！”
任知府起身相让。
来到宽敞的长方餐厅，这里宽敞明亮，澄泥金砖铺地，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古画——《韩熙载夜宴图》，是五代名画家顾闳中画的。两张长条红木圆桌上，铺着白色衬布。上面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馔，有南炉烤鸭、挂炉肉、烧乳猪、鹿肉、油炸龙虾……
圆桌两侧是花梨木镂花落地隔扇。里面几个京剧优伶正在化妆。塞外狼本想找一个背靠墙的位子坐下，可餐桌设在大厅在正中，根本没有这样位子。无奈，只好拣一个下首位子坐下。席间，我和任知府塞外狼等合坐一桌，胡望江、贾玉彪等坐另一桌。任凤庄坐在上首，他环顾了一下在座众人，站起身来说：
“诸位，报告一件大喜事。今天，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草莽英雄左仕才，归顺朝廷。从此，化干戈为玉帛，正可谓浪子回头，功德无量。此举不但辽州百姓安枕，朝廷欣慰，而且各地绿林豪杰也会望风而来。可谓朝廷幸甚，州府幸甚，地方百姓幸甚。来来，左统领，你我先单独喝一杯。”
说着，跟塞外狼碰杯，自己先干为净，紧接着，我又举起酒杯说：
“我说亲家，施雨我当年归顺朝廷，手捧猪头还找不着庙门，无人待见。费了许多周折，才有几分长进。远举兄有福，今天，有这么多人主动为你捧场帮忙，真是后福不可限量呀！”
说着，与塞外狼一碰杯，一饮而进。一桌八个人分别起杯后，隔桌的胡望江走过来敬酒：
“远举兄，咱俩是叩头弟兄，今后又要同殿称臣，日后升官发财，可别忘了提携小弟呦！”
我让仆人倒了两海碗酒，一人一碗，抱碗同饮。胡望江一扬脖，咕咕咚咚一碗酒全都喝干，留下空碗侧立，叫塞外狼看底。塞外狼面有难色，可在座的众人哪有他的知己靠山。全都一个劲的劝酒。他想起临来时夫人劝告，说她这几天梦见官军来打七星寨，城堡里的人全都杀死，让他谨慎提防。可老母已拿定主意，让他招安，再说还有叔父的家书。他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不得已而为之。
“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
京胡一响，锣鼓叮当。从隔扇里走出几位京剧优伶，唱起京剧来了。先是《秦琼卖马》接着是《打渔杀家》，最后是《霸王别姬》。当老生唱《打渔杀家》时，塞外狼听得声声入耳，焦虑的情绪得以缓解。这出戏，他少年时在戏园子曾听过。一想多少年过去了。今天听起来，显得格外亲切。
“……我本当不打渔，关门闭坐。怎奈我，家贫穷，无计奈何。清早起，开柴扉，乌鸦叫过，飞过来，飞过去，却是为何？……”
这是戏中老生肖恩的一段西皮三眼，演员功底扎实，唱得韵味十足。引起在场众人们一阵阵鼓掌叫好！
戏收场了。塞外狼对任知府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告辞回去。”
“来了，就别想走了。”任知府不无蛮横地说道。
塞外狼突然感到其中有诈，加上酒往上撞，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起身正色道：“诸位，今天，左某有一事不明。投诚一事，双方还商量阶段，我并未签字化押。你们几位大人，怎么就把整个事定下来，不许我回去了呢？”
“这个，这个吗？” 任知府不知如何作答。
“兄弟，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一旁好生安慰。
“不行，必须丑话说在前头，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翻脸？翻巴掌大的脸?人在江湖，怕也由不得你自己呀!”
我刚说完，离座起身，四下巡视了一遍。屏风、隔扇、门口，隐约中见打手们都跃跃欲试，单等号令。我向任知府使了个眼色，任凤庄会意，大声说道：
“诸位，宴会到此为止，送客！”
这句‘送客’其实就是暗号。众人起身，向外走去，塞外狼走在前面。突然间，从屏风里，隔扇两侧冲出几个彪形大汉，直奔塞外狼而来。塞外狼陡然一怔，顿时明白过来。他一闪身，回头抄起一把椅子，猛地劈下，一下打在冲上来的大个子头上，血肉横飞，大个子栽倒在地；又一个小个子打手从后面将其拦腰抱住，又被他搂住头部，用一招苏秦背剑，小个子一个空翻，反摔在八仙桌上；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从前面冲上来，被他飞起一脚，踢在裆中，嚎叫着向后退去。噼噼啪啪十几个回合下来，塞外狼连续打倒十几个人，剩下的打手吓得不敢近前。大厅里杯盘狼藉，辽州府大小官员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全都闪在一旁。我一看不出手不行了，刚要举枪， “啪！”一声枪响，贾玉彪举枪射击，子弹被塞外狼扭头躲过。
“慢！”
任凤庄一摆手，就在大家一愣神的功夫，只见他轻轻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霎时间，塞外狼脚下的砖块下陷，刷的一下，瞬间落入地下陷阱，并被事先预备的网罩伏住。贾玉彪领着几个打手，把网中的塞外狼拉上来，先是一阵狂踢乱打，然后，用绳子将其五花大绑。塞外狼破口大骂：
“你，你们这是鸿门宴，你们不讲信用，生孩子没屁眼，你们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