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回案发现场（2）
“时见曰会，殷见曰同。”（注：语出《周礼·春官·大宗伯》，意思是说：天子不定时接见诸侯叫做“会”，诸侯如期集体朝见天子叫做“同”。）“会同”是帝王接见大臣的地方，从其名字即可领略会同历史之悠久以及文化内涵之深厚。难道这里真的出过一个令“万国衣冠拜冕旒”的古代帝王？现在说会同乃炎帝故里，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昨晚到达会同时天已全黑，县城林城镇浸淫在一片迷蒙之中，暗淡的灯光下看不出有甚特色。清晨的会同却是另一番景象，虽然没有沿海城市的繁华，却多了一份边远小城闲散气息。街道不宽，两边楼房都不是很高，外表也较为陈旧了一些，但纤尘不染，空气清新，甚是宜人。这样的小城，你只会联想到爱情，肯定不会想到它与罪恶有关。
侦探是一个异类，每新到一处地方，必定要尽快熟悉环境。职业和爱好的驱使，一蹦到大街上，马如龙就象个乡下仔出城一样，眼睛到处乱瞄。左瞧瞧，右看看，只要是新鲜事物，他都要了解一番。改革春风吹满地，傍上名人好发展，开国元勋粟裕大将是会同人，俨然成了会同的名片，连公园的名称也叫“粟裕公园”。现在华夏始祖神农炎帝横穿出世，估计不久的将来会同的大街小巷将被带有神农炎帝的各种标志所占领。公园牌楼前的空地上，大妈们跳起了欢快的广场舞。背景音乐乍听之下与时下的流行音乐有所区别，旋律充满少数民族特色，仿佛来自于远古时代的混沌之音。
找了家小店吃过早餐，马如龙一行三人迅速往县政府赶。早上十点正，他们准时来到会同县政府办公大楼。副县长周长汀不在，接待员把他们领到了接待室等候。才等了两分钟，房门突然打开，同时传来一个中老年男人爽朗的笑声，“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
来者正是副县长周长汀，他恭着手走进接待室，易无咎闻声迎了上去，然后引到马如龙身边，给他们互相作介绍。马如龙伸出右手，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之后说道：“周县长真是太辛劳了，这么早就下乡回来。”
“咦，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下乡了？”
“你的裤腿和衣袖有翻卷过的痕迹，右脚外侧还粘着一点白色的蒲公英绒球毛，皮鞋是一副刚用纸巾草草擦过不久的样子，鞋面上留有擦拭留下的尘痕，鞋带上落了点泥屑，显然是抻裤子时掉落到上面的。还有你的发形，那是湿过再梳的形态，这个时候不可能洗头，那只能是汗水所致。不好意思，你身上那股汗水的芬芳也暴露了这一点，很显然，这些都是刚参加过体力劳动的体现。”
“马探长果然利害，很有一些福尔摩斯的派头。”
“那个瘦高个、鹰勾鼻鬼佬算得了什么，我看如果他在这里也就只能说出以上的这些内容，而我还知道你下乡去干什么了。”
“不会吧，这么神？说来听听。”
“你是去参加一间希望学校的动工典礼，对吗？”
“哎呀，太神了。”周长汀顿了一下，扬起右手伸出食指对着马如龙扬了扬。“不会是前台接待的小杨告诉你的吧？”
“绝对不是，我们刚到你就回来了，接待的小姐还没来得及给我们倒水呢。”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大街上到处都是那间学校的动工典礼广告，你是分管文教的干部，不是你去谁去啊？”
“哈哈，算被你猜对了。”
“也不全是猜，有理可依的，你的后衣领还没理顺，应该是刚才戴红领巾，解掉的时候没弄好。”
“是吗？”周长汀慌忙理了理衣领，然后长叹了一声，“哎呀，实在太利害，简直心细如麻，连我戴过红领巾都知道，佩服佩服！”
“这都是小儿科，如果你不介意，我还知道您的一些个人情况。”
“不介意，你说吧，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你的推理越听越觉得有趣，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好吧，那我就再说两句。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的夫人应该是二婚，很年轻，你是个妻管严，你们结婚应该不会太久。”
“不会吧，这你都知道？”周长汀满脸狐疑，“你是从什么地方打听来的吧？”
“从深圳到这里，我接触过的人只有易探长和路小姐，你问他们有没有告诉过我嘛。而且，我想他们也不一定知道。”
还没等马如龙说完，易无咎就抢着说：“这点我可以作证，马探长真没向我打听过您的情况，而且我的确也不知道周县长您生活上的私事。”
“这些您的私事，我想就算政府里头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吧？”马如龙说道。
“的确是这样，我不太愿意公开自己的私隐。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也很简单，你的结婚戒指很新，以你这个年龄来看，这不可能是戴了二十多年的戒指。手指上的新旧印痕也暴露了这一点。还有你有很深的黑眼圈，这是轻微肾亏的症状，说明你夜生活频繁。戒指虽然新，但已经有所变型，你不是需要干苦力活的人，那只能是夫妻生活战况激烈所造成。如果不是新婚燕尔兼且有个年轻漂亮的妻子，能这么折腾吗？”
“这都被你猜到，我真的无话可说了。”面对众人，被曝隐私，周长汀显得有点局促。“那怎么还知道我是妻管严呢？”
“周县长几十年烟龄了吧，能让你在这年纪还狠下心戒烟，妻子不严厉能行么？你的牙齿和平常夹烟的两个指头暴露了你的秘密。”
“哎呀妈呀，真是太神了，看来我们真没请错人。”周长汀拍着大腿赞许道，“好啦，不说我的事了，再说的话你该把我银行里有多少存款都给抖出来。”
“这个我还真能猜出个大概……”
“别……别说了。”周长汀即时摆手制止了马如龙。
哈哈哈……四人一齐大笑起来。
我的天呀，简直太神了！路瑶心里默默念道。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马如龙，露出一双既欣赏又惊鄂的目光。他不会也能看穿我的秘密吧？昨天一直没有戒心呢，以后谨慎点才行。侦探真可怕！
“好啦，言归正传，易探长已经把我们请你来的原因作了说明了吧？”
“已经说过了，路小姐也把探险队的整个考察过程详细的给我讲了一遍，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
“这就好，那我就不再重复了。”周长汀说道，“能说一下你对整个事件的看法吗？”
“现在还言之尚早，等我实地考察过现场，侦询过当事人口供后才能给你作汇报。”马如龙答道。“我的工作作风是，案情没有一定把握之前，不作随意的猜测，就算猜也只会在心里猜。”
“嗯嗯，好吧，不为难你。”周长汀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不然我的心定不下来。”
“什么问题？请讲。”
“这不会真的是‘神农显灵’吧？”
“哈哈哈，周县长难道也信鬼神之类的无稽之谈？”
“我是不愿意相信，但事情实在太邪乎，无缘无故，无理无由的，我实在想不出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如果不是神做，便是人为，谁会而且能够做出这么些事情来？”
“你问到重点了，毛主席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事情总是有根由的，只是隐藏得太深，我们暂时还不能看清真相而已。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次的罪犯智商很高，估计案子不会那么容易就能水落石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查出罪犯的犯罪动机，然后再沿着这条线索往下追踪。是狐狸总会有尾巴，只要我们把一步一步地把工作做到位，不愁他不露出原形。”
“嗯，说得有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认为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我们不能把一切我们不知道的事物，都简单地归结为迷信。所以嘛，有些事情不能只局限于用我们已有的知识去衡量，有时候必须大胆推理。”
昨晚到达会同时天已全黑，县城林城镇浸淫在一片迷蒙之中，暗淡的灯光下看不出有甚特色。清晨的会同却是另一番景象，虽然没有沿海城市的繁华，却多了一份边远小城闲散气息。街道不宽，两边楼房都不是很高，外表也较为陈旧了一些，但纤尘不染，空气清新，甚是宜人。这样的小城，你只会联想到爱情，肯定不会想到它与罪恶有关。
侦探是一个异类，每新到一处地方，必定要尽快熟悉环境。职业和爱好的驱使，一蹦到大街上，马如龙就象个乡下仔出城一样，眼睛到处乱瞄。左瞧瞧，右看看，只要是新鲜事物，他都要了解一番。改革春风吹满地，傍上名人好发展，开国元勋粟裕大将是会同人，俨然成了会同的名片，连公园的名称也叫“粟裕公园”。现在华夏始祖神农炎帝横穿出世，估计不久的将来会同的大街小巷将被带有神农炎帝的各种标志所占领。公园牌楼前的空地上，大妈们跳起了欢快的广场舞。背景音乐乍听之下与时下的流行音乐有所区别，旋律充满少数民族特色，仿佛来自于远古时代的混沌之音。
找了家小店吃过早餐，马如龙一行三人迅速往县政府赶。早上十点正，他们准时来到会同县政府办公大楼。副县长周长汀不在，接待员把他们领到了接待室等候。才等了两分钟，房门突然打开，同时传来一个中老年男人爽朗的笑声，“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
来者正是副县长周长汀，他恭着手走进接待室，易无咎闻声迎了上去，然后引到马如龙身边，给他们互相作介绍。马如龙伸出右手，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之后说道：“周县长真是太辛劳了，这么早就下乡回来。”
“咦，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下乡了？”
“你的裤腿和衣袖有翻卷过的痕迹，右脚外侧还粘着一点白色的蒲公英绒球毛，皮鞋是一副刚用纸巾草草擦过不久的样子，鞋面上留有擦拭留下的尘痕，鞋带上落了点泥屑，显然是抻裤子时掉落到上面的。还有你的发形，那是湿过再梳的形态，这个时候不可能洗头，那只能是汗水所致。不好意思，你身上那股汗水的芬芳也暴露了这一点，很显然，这些都是刚参加过体力劳动的体现。”
“马探长果然利害，很有一些福尔摩斯的派头。”
“那个瘦高个、鹰勾鼻鬼佬算得了什么，我看如果他在这里也就只能说出以上的这些内容，而我还知道你下乡去干什么了。”
“不会吧，这么神？说来听听。”
“你是去参加一间希望学校的动工典礼，对吗？”
“哎呀，太神了。”周长汀顿了一下，扬起右手伸出食指对着马如龙扬了扬。“不会是前台接待的小杨告诉你的吧？”
“绝对不是，我们刚到你就回来了，接待的小姐还没来得及给我们倒水呢。”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大街上到处都是那间学校的动工典礼广告，你是分管文教的干部，不是你去谁去啊？”
“哈哈，算被你猜对了。”
“也不全是猜，有理可依的，你的后衣领还没理顺，应该是刚才戴红领巾，解掉的时候没弄好。”
“是吗？”周长汀慌忙理了理衣领，然后长叹了一声，“哎呀，实在太利害，简直心细如麻，连我戴过红领巾都知道，佩服佩服！”
“这都是小儿科，如果你不介意，我还知道您的一些个人情况。”
“不介意，你说吧，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你的推理越听越觉得有趣，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好吧，那我就再说两句。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的夫人应该是二婚，很年轻，你是个妻管严，你们结婚应该不会太久。”
“不会吧，这你都知道？”周长汀满脸狐疑，“你是从什么地方打听来的吧？”
“从深圳到这里，我接触过的人只有易探长和路小姐，你问他们有没有告诉过我嘛。而且，我想他们也不一定知道。”
还没等马如龙说完，易无咎就抢着说：“这点我可以作证，马探长真没向我打听过您的情况，而且我的确也不知道周县长您生活上的私事。”
“这些您的私事，我想就算政府里头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吧？”马如龙说道。
“的确是这样，我不太愿意公开自己的私隐。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也很简单，你的结婚戒指很新，以你这个年龄来看，这不可能是戴了二十多年的戒指。手指上的新旧印痕也暴露了这一点。还有你有很深的黑眼圈，这是轻微肾亏的症状，说明你夜生活频繁。戒指虽然新，但已经有所变型，你不是需要干苦力活的人，那只能是夫妻生活战况激烈所造成。如果不是新婚燕尔兼且有个年轻漂亮的妻子，能这么折腾吗？”
“这都被你猜到，我真的无话可说了。”面对众人，被曝隐私，周长汀显得有点局促。“那怎么还知道我是妻管严呢？”
“周县长几十年烟龄了吧，能让你在这年纪还狠下心戒烟，妻子不严厉能行么？你的牙齿和平常夹烟的两个指头暴露了你的秘密。”
“哎呀妈呀，真是太神了，看来我们真没请错人。”周长汀拍着大腿赞许道，“好啦，不说我的事了，再说的话你该把我银行里有多少存款都给抖出来。”
“这个我还真能猜出个大概……”
“别……别说了。”周长汀即时摆手制止了马如龙。
哈哈哈……四人一齐大笑起来。
我的天呀，简直太神了！路瑶心里默默念道。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马如龙，露出一双既欣赏又惊鄂的目光。他不会也能看穿我的秘密吧？昨天一直没有戒心呢，以后谨慎点才行。侦探真可怕！
“好啦，言归正传，易探长已经把我们请你来的原因作了说明了吧？”
“已经说过了，路小姐也把探险队的整个考察过程详细的给我讲了一遍，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
“这就好，那我就不再重复了。”周长汀说道，“能说一下你对整个事件的看法吗？”
“现在还言之尚早，等我实地考察过现场，侦询过当事人口供后才能给你作汇报。”马如龙答道。“我的工作作风是，案情没有一定把握之前，不作随意的猜测，就算猜也只会在心里猜。”
“嗯嗯，好吧，不为难你。”周长汀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不然我的心定不下来。”
“什么问题？请讲。”
“这不会真的是‘神农显灵’吧？”
“哈哈哈，周县长难道也信鬼神之类的无稽之谈？”
“我是不愿意相信，但事情实在太邪乎，无缘无故，无理无由的，我实在想不出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如果不是神做，便是人为，谁会而且能够做出这么些事情来？”
“你问到重点了，毛主席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事情总是有根由的，只是隐藏得太深，我们暂时还不能看清真相而已。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次的罪犯智商很高，估计案子不会那么容易就能水落石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查出罪犯的犯罪动机，然后再沿着这条线索往下追踪。是狐狸总会有尾巴，只要我们把一步一步地把工作做到位，不愁他不露出原形。”
“嗯，说得有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认为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我们不能把一切我们不知道的事物，都简单地归结为迷信。所以嘛，有些事情不能只局限于用我们已有的知识去衡量，有时候必须大胆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