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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望乡台上泪双流
       话说我和唐朝在阴司路上碰到了一位历史名人严世蕃,这位权相的公子,明朝的大官儿跟唐大师傅闲话其后世各种政体的弊利,大师傅是闲极无聊跟他磕打牙,严世蕃却是不一样,这个斯文败类明显是很用心的,至于其目的为何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两个人说的很热闹是真的。

       我时不常得插上一句,说说笑笑之间我们来到了一座高山之前,严世蕃的仆人看了几眼之后大声说了一句:“不好了,到了恶狗岭了。”说完话,一手攥紧了打狗棒子,另一只手就到脖子上去摘打狗饼。

       我抬眼瞧了瞧眼前这座高山,要说是高山可能夸大了一点,肉眼目测估摸着也就是几十丈高,不过这山势的确是挺险恶的,山坡上要么怪石嶙峋,要么就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山顶,严世蕃的仆人说是恶狗岭,我瞧着却是不像,别的都不说狗在哪儿呢?

       严世蕃回头呵斥了他的仆人一句:“狗奴才还不如我住嘴!”然后转回头来向我们两个做了一揖:“还望两位兄台见谅,我这个狗奴才死后过恶狗岭时,被恶狗岭的恶狗吓到了,此后一见到高一点儿的山就会嚷嚷着说是饿狗岭,再加上此地山势和恶狗岭相仿,故而出言无状,还请两位兄台海涵,待会儿下去,我自会重重地责罚于他。”

       我和唐朝原本无可无不可,谁也不是想与严世蕃倾心相交,虽然是时也命也,不过严世蕃被骂了几百年想来还是有道理。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青蛙专找癞蛤蟆。我跟唐朝没对这位老兄敬而远之就不差啥了,至于他说啥做啥,那是跟我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跟唐朝哼哼哈哈的答应着,转头再瞧他那个黑仆人,原本的黑漆漆的的脸却是有点惨白,由此想来严世藩的处罚,绝对是轻不了!

       虽然我和唐朝也怀揣着拯救世界,解放全人类的梦想,不过此时却没啥心思要管这个仆人的事儿。别的不说就冲这位老兄在恶狗岭的遭遇,就足以见出,那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俺们哥俩还是管好自己吧!严世蕃说到此山与恶狗岭相仿,却没有说这一座山的来历名称 。不过我和唐朝各自都有所猜想,想来此地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望乡台了!

       无论是按照时间上推算,还是传说中所说到的,此地都应该是望乡台了。说话间走到了山脚之下,料想这位严大公子应该与我们告别了,人家是来结交朋友的,不是重走阴司路,此时应该回转而去,再找他的下一位知己才是正道!

       这位严大公子本人似乎没有啥子觉悟,他一边喋喋不休的批判欧洲的君主立宪制,一边毫不犹豫的跟着我们走上了登山的羊肠小道。大师傅有两次故意停下,想给这位提个醒,这位历史名人却是毫不在乎,嘴上说个不停脚下也走个不停,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由得他去了。

       脚下的羊肠小道虽然是很难走,但是终究不长,没用很久的时间,我们就接近山顶了,除了和我们一起行走的严世藩主仆,还有其他的一些阴魂死鬼,当然这些冤魂死鬼里,不免也掺杂着些活人装扮的,这些冤魂死鬼似乎是比我们门儿清,无论登山的劲头,还是赶路的速度全都远超我们四个,几乎是争先恐后的爬上了山顶。

       我和唐朝有点儿不知所然,历史名人用手一指:“两位兄台明见,前面山顶就是望乡台了。”我放眼望去,这个如同弓背顶的望乡台还真是个热闹的地方,不说是人挨人人挤人也差不多,如果这地界儿要不是阴间,我冷不丁一看一准以为是个庙会呢!

       只不过庙会上的人惨点,几乎是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悲伤!他就没有一个笑逐颜开的。甚至有很多人抢天哭地,痛不欲生,那感觉比亲娘老子死了还要悲伤。看到这儿,我心里笃定,此地的确就是那望乡台了。

       有四句老话是这样说的:“望乡台上鬼仓皇,望眼睁睁泪两行。妻儿老小偎柩侧,亲朋济济聚灵堂。”这是句老话说的就是此时望乡台上的感觉,望乡台顾名思义,就是登高远望,眺望家乡的意思。此时的望乡台是阴间的,人间实际上也是有望乡台的,人世间修建的望乡台,是给远离故土,游荡在外的人,在思乡情切的情况下,登高远望,眺望故乡用的。

       阴司的望乡台和人世间的作用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乡游子有朝一日还有可能回到故乡,可是上了望乡台的鬼魂,却是告别人世的最后一眼,走上望乡台,就意味着永远也不可能生还了,此时留在人世的遗体基本上已经变坏变臭,就算是有所机缘,也还魂不成了!

       所以行走在阴司路上的死鬼们只要上了望乡台,看到了家乡亲人的容颜,就没有不大放悲声的,这望乡台意味着一条分界线,此生已经彻底终了,若再开始就是来生来世了。我和唐朝踏上了这条分界线,何尝又不是一种告别呢!或许此一去,也就永不能再回来了。我是很难说明白此刻的心情地,想来大师傅也差不多。

       历史名人严大公子手一伸:“两位兄台请”我摸着鼻子,大步挤进了山顶的人群。我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又是一亮,我细细看来,似乎跟刚才看到的没有任何分别。我低声咕哝着:“这尼玛没按套路来呀?不是说能看到故乡看到亲人吗?俺咋啥也没看到呢?”大师傅眨巴着小眼睛在旁边接话:“是啊!我也没看到啥呀!跟前儿附近全都是些死鬼。”

       老实说这一刻我有点迷茫,可是没过多大一会儿我和唐朝就想明白了,人家这望乡台是给死鬼望乡的,我老燕和大师傅还没死呢!自然也就望不成乡了,想到这一点我和唐朝俩对视一眼,眼神里有兴奋和沉重,兴奋的是咱还没死,沉重的是要是死到地府里面,最后这一点而特殊的权利都被无形的剥夺了,还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罢了,咱望不成乡也不用在这望乡台上挤着了。我和唐朝分开死鬼,走向望乡台的另一侧,一边走我们两个一边四下乱看,看了几眼我俩真就没啥心情了,死鬼们大放悲声,眼泪似乎都要把这望乡台浸泡透了。很少有几个通透的,能够淡然面对故乡亲人的。我转回头看去,陪着我们一同上了望乡台的历史名人严大公子和他的仆人两个,表情也是悲伤凄惨,似乎沉浸到思乡的情绪和画面里了。

       我摸着鼻子在想,像严世蕃这样死了几百年的家伙,他此刻站在望乡台上,还有家乡和亲人可以望吗?似乎这是个是很深奥的问题,明朝已经消亡几百年了,严家和严家的人早就死光了。照道理严世蕃应该没啥可看的了,这家伙此刻似乎又看到点什么,这该怎么解释?只能是无解了。

       我和唐朝一点点的,从死鬼群里挤出来,走到了望乡台的另一侧,望乡台的另一侧同样有一条羊肠小路直通山下,主动下山的死鬼不多,被动的可就不少了,大部分是因为望乡台另一侧挤上来的死鬼,硬生生的把这些不想走的死鬼从山上挤了下去。严格的说这也算是一种推动效应,只是被推动的效应结果比较悲惨,运气好的死鬼跌落的羊肠小道上,不下也得下了,运气不好的就跌落在山坡的乱石堆里 ,摔得筋断骨头折的大有鬼在。

       说来纳闷,此时的死鬼就如同在人世间的活人,一样的会受伤,一样的爬不起来。我和大师傅主动的下山,小心的避让,一是为了避免真正的受伤,二来也是为了怕露出马脚。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山脚之下,眼前又是一马平川,大师傅笑着过来对我说:“好哇!历史名人同志留在山顶上了,总算可以让耳根子清静一会儿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望乡台上,对大师傅说:“但愿吧!但愿这是个偶然的插曲,不会变成脉动的旋律。”唐朝很快就明白了,唐朝一下:“管不了那么许多,咱哥俩该干啥干啥!赶紧先找个合适的地方填填肚子,这老肠子老肚子意见可老大了!”

       一马平川的地形,路的两侧远一些的地方又是彼岸花,要说这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点饭还真不容易,走出了一段路之后,我俩也没找到个恰当的地方。唐朝一摆手:“不管了,咱就这儿吧!饿的实在受不了了!”我们俩往彼岸花丛前走了走,背对着出路,咧开嘴大嚼,为了减少暴露的机会,也为了扛饿,我俩吃的都是肉食品,吃完了一人又抽了根烟,然后就是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和唐朝又转回到路上。到了路上之后我才发现,我们两个似乎太过小心了,那些跟我们一同混下来的人,三个一帮,五个一伙的也凑在一起吃东西,这些家伙可没有我们俩那么多顾忌,甚至有人还喝起了酒。我在心里乍舌,这尼玛是来办事的,还是来野餐的?

       唐朝说:“走吧,别理他们,下一站可是个凶险的去处,看看他们到时候能不能这么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