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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来了
       初秋的夜,远远近近有些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微凉的夜风吹拂得人极是舒爽,天凉好个秋,正适宜赶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上有些薄云,弄的星光朦朦胧胧,脚下的路也透着几分不真切。好在不时有上下行的火车通过,短暂但雪白光亮的车灯光多少消解了夜的寂寞。

       我没有检讨自己薄弱的意志,陪班上的美女坐车回家,在我看来足以体现男人的绅士风度。尽管风度过后,是我要独自面对一段三十公里的路途,我仍然没有后悔。现在看来狗屁的绅士风度,什么是男人还搞不清楚,完全是青春期的盲目冲动。因为班花叶子的请求,也因为错过合适的车次,我陪她坐了一趟夜班快车回家。坐车的过程当然是很愉快的,可到站后,对于有人来接的叶子我已经完成护送的使命。又没练成脸黑皮厚的我拒绝了叶子的邀请。鉴于囊中羞涩和一些愚蠢的勇气,更主要的是囊中羞涩,我选择了沿着铁路线步行回家。

       走出灯火通明的车站,我就步入了黑暗。走过搬道房,就出了站区的范围。多条路轨变成了上下行两条轨道,外加上左手的一条专业线。路基也变窄了。专业线上停置着一辆辆闲置的货车守车,黑乎乎的,十分吓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这整列的钢铁怪物里钻出点啥子来。路基两侧都是参差错落的民房,偶尔才会有一丝光亮透出,夜深了人们都睡了。

       出站时是十一点半多,我又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走的并不快。我给自己打气“燕北回呀!你得加点紧,要不天亮也到不家!”一路向西,没出镇子,就已经走过了守车停放区。眼前没了这些黑乎乎的铁家伙,我压抑的心情放松了一些,长出了一口气。对于我这个刚上高三的小青年,自我预期的勇气还是不太足啊!

       越是靠近镇外,铁路两旁边的民居也越疏散。而且几乎没有亮着灯的,我只有依靠朦胧的星光,一步一枕走在枕木上,出于安全的考虑我选择了右手的下行车道,迎着火车来的方向走,而不是走在轨道旁的小道。渐渐的路旁没了民居,我走出了镇子。回头看看,镇中心依稀有不太明朗的灯火,远远看去魔幻里有些小瑰丽。我叹口气,继续走吧!路是你丫自己选的。

       走过了一个公路与铁路交叉路口,我彻底离开了镇子。右手是黑黝黝的大山,左面是大片的林旬,再远处也是更加黑暗阴森的大山,山间林旬里时不时的传来混乱莫名的回响。路两旁的小树和杂草被风一吹,叶片沙沙作响。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吹老牛,神经没紧张到十分也到了八分。

       人一紧张,又处在这种环境,就忍不住四下乱看,生怕从哪嘣出点啥来。怕啥来啥,远远的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白点,一上一下飘了过来。我顿时就紧张了,四下一看,躲没法躲,藏更没地方藏。路基下那些那黑乎乎的草棵子也是好吓人的,我顺手抓起几块渣石“非要见个真章,少爷也不是好惹地。”

       那白点越来越近,变成白影,离我大概十几米地方白影停了下来。白影上部有一对绿色的光点,还能听到清淅的呼哧声。“会喘气的”我的心放下一半“活的就不怕,那怕是头狼,我也能干死它。”忽然那白影大了许多,超出了原来的一半。我的心一抽抽“会变的啊!”“嗷呜”我又放松了些“居然是头狼,还是白色的!”

       我定定神,手里的渣石甩了出去,水浒上叫没羽箭,十爷叫飞隍石,“我呀没羽飞隍你个死狼”“嗷”十来年的攻夫没白练。那白影给打的一声惨叫“疼吗?那就请你再享受享受。”我又甩出几块,那白影开始闪避。“嗷,汪、汪汪。”还是有两块打中了白影,那货具然开始狗叫,我这个气,具然是条狗。

       我向前跑了几步,看的清楚了,绿眼睛后面果然是张狗脸。只是这条狗大了点,身高近一米半,体长一米半还多。是个大家伙,最可气的这家伙具然人立起来,我说会变大呢!大白狗见我走近了,鼻子里呜鸣两声,虽然被我打了却看不出有多少敌意。对于这么个大家伙,不知道罢了,看清楚了我也不想激怒它,避开正面,想绕过去。

       “汪汪,汪”大白狗冲着我乱叫,抬着的前爪也放了下来。“毛意思,我过去你不乐意咋地。”对牛不能弹琴,对狗说话也不太聪明。这大白明显没听我的问话,伏低了身体,大有扑过来的意思。我转身正面对着它。对峙了一会,我忍不住要飞石的时候,大白往后一败,转身冲到了路下。我愣怔了一下“小样,敢跟爷斗。”放了句狠话,才让我饱受折磨的小心脏舒坦了一些。

       赶走了大白狗,路还在脚下,“走吧”我摸出颗烟,划着火柴点上。不知是神经蹦过了劲,还是尼古丁起了作用,我放松了一些。当一列下行列车呼啸着驶来,又隆隆从我身边驶过。雪白的车灯光撕裂了夜的帷幕。那磅礴的气势激发了我不多的勇气,我把烟头一丢,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两公里,铁路基下出现了与铁路并行的公路,蜿蜒盘旋,在蒙蒙的星光下像一条玉带,时隐时现。最近的地方距铁路还不到十米。看到公路,我的心更安稳了。虽然夜行的汽车很少,但远远的还是能看雪白的汽车灯光,也意味着多了几分让人安心的人气。我当时很羡慕有车的一族,想着将来自己也要有一辆。大多的时候希望和幻想是划等号的,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我依旧是走路党。

       分神之下,我又走出了几百米。也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怎地,我猛地打了寒噤。我哈了口冷气“不应该呀!才刚进秋天。难道是?”老人们常说那玩意在附近出现,周围的气温就会下降。我猛地一个大转身,可不敢回头回脑的乱看,生怕吹熄了肩头的那把火。老人们常说人身上有三把火,头上一把,两边肩头各一把。走夜路的时候,最忌讳回头回脑的乱看。很容易吹熄了肩头上的火,鬼就有机可乘了。我是听话的孩子,肯定大转身。“那是谁?”在我身后十多米处,有一个打伞的人静静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