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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军中乐园
 由于,我们家已经彻底吞并了那家塑胶厂,因此雷秀莲当上了厂长。
  大概在收购塑胶厂一个月以后,雷秀莲又以“荣民塑胶厂”厂长的名义兼任我们基地的首席顾问,我每个月给她开两万块钱,武修华是顾问助理,每个月一万五。
  当然这个钱基本上都存到美国佳玲那边去了,名字是我的。
  因为我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军工的,我小儿子尿片都是带迷彩的,奶嘴都是上好橡胶特制的。
  在马祖,我就是土皇帝、活霸王,还好我儿子他年纪还小,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在岛上乱窜强奸女孩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这个家庭是负责任的家庭,只要李易阳用过的女孩子,我们家照单全收的,绝不会抵赖不认账,咱们不能仗势欺人是吧!
  不过,万幸这小子性格像他妈妈,比较保守、儒雅,已经三岁了还不曾给我惹过任何麻烦,我很欣慰。
       我经常以宴请的名义召集雷秀莲和武修华开会,当然吃喝的费用都是从军费扣除的,饭店是武修华开的。
       会议上, 雷秀莲针对传单内容经常性的向我提出各种建议:“李沧海!我认为咱们的传单不能千篇一律的诱降,甚至不能让对方知道这是台湾来的!
  咱们的每一份传单都要包含不同内容,要有不同意义,要用内地人说内地事的形式来开展,比如哪里哪里饿死人啦!
  哪里哪里打死人啦!
  哪里哪里抓去坐牢啦!
  类似于这样的,我听说那边反右之后就是大跃进,浮夸的厉害,一亩地产一万斤粮食。
  我操!一万斤!就是种在猪屁股上一边长,一边拉,一边浇水一边施肥,也长不了这么多吧!
  虽然我没再做情报工作了,但是我知道,这样的下场必然是导致连续几年的饥饿!
  所以除了传单,我觉得最好还是放吃的,放大米、白糖、香烟、金门高粱,收音机。
对了还有衣服!”
       雷秀莲的这些建议我都是很赞成的,如果她就此戛然而止,我还是觉得雷秀莲人不错的,但是她很快就把她在我心目中奸邪之徒的形象给定位了。
       她说:“李沧海!知道为什么要送收音机和衣服吗?”
       我说:“为了丰富大陆人民的文化生活就送收音机,为了让大陆人民有衣服穿,所以送衣服!”
       武修华说:“说得对!李沧海真聪明!”,说完她还拍拍我的头。
       他妈的,她和雷秀莲学坏了,我又不是你儿子,你拍我头干嘛?
       雷秀莲一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如果有人捡到收音机,被大陆公安抓到那就会很惨,因为偷听敌台,咱们岛内,偷听大陆敌台是要枪毙的,那边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神来之笔就是衣服了,咱们都是情报工作出身的,你们猜衣服上有什么?”
       武修华抢着说:“我知道!下毒!毒死他们!”
       雷秀莲一摇头:“那是给百姓穿的,毒死干嘛?那上面有明矾!咱们把明矾化开了,用毛’笔往白色汗衫上写字,就写‘反攻大陆’、‘蒋总统万岁’,等干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然后放入空飘,飘到大陆以后,人家要是捡到了一穿上,一干活,一出汗!哈哈!字就出来了!”
       我和武修华一脸黑线。
       我心想,难怪我和你这么多年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敢情你这么坏,报应啊!
       我看了一眼武修华,武修华冲我点点头,原来这才叫心有灵犀,谁知道我一看雷秀莲,雷秀莲已经一巴掌抽过来了!
       哎!报应啊!
  我们这边儿搞空飘宣传攻势,大陆那边儿也不消停,他们面对着金门和马祖两地前线,使用大功率,大音量广播喊话宣传,有时候还放点儿各地区戏曲之类的,说心里话,听了是真想家啊!
  虽然自从离开广西以后,我就再也没回去过广西也不曾探望过我的养父母和剩下的姐姐姐夫们,但是我的心总是觉得纠结不止。毕竟有着乡情的牵绊在那里,我想,我是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都这个德行,我要是普通当兵的那还得了?
  于是我也适当的搞点儿文化宣传活动,让我手底下的官兵活的滋润一些。
  当时除了邀请一些歌星过来演节目之外,还经常放一些电影,当然由于我们家族靠空飘和开饭店赚了一些钱,因此我们也会经常请一些电影明星到马祖做客劳军。
  五十年代是台湾电影的起步阶段,因此那些女明星里面,号称“台湾第一夫人”的夷光、性感尤物张仲文、贤良淑德的卢碧云、穆虹、白虹这些少妇级别的人物都来马祖做过劳军,如果不是我两个老婆看得太严,我十有八九又下手尝鲜了。
  当然,光有看得,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对于稳定军心也没有啥好处。于是我也按照国民政府的标准,在马祖建设了台湾国民党当局普遍设立的“军中特约茶室”。
  当然,它还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军中乐园。
  说白了,所谓军中乐园和“军中特约茶室”,就是军中的妓女户。专门为了宣泄可怜的国民党老兵们。
  1949年,国民党军数十万人撤退到台湾,随行亦有大批公务员,其中绝大部份都是单身汉。
  大批军队撤退到台湾,带来一些“人性”的问题。
  这些孤身来台举目无亲且性欲正旺盛的男人们,苦闷无法排遣,忍受不了时,就骚扰良家妇女或嫖土娼,不是造成军民不和,就是性病严重泛滥,民以食为天,相同的,民也以色为地,吃饱了不找女人,两脚走在地上都是不踏实,性成为一项和吃饭一样严重的问题。       
       “军中乐园”制度,1950年开始成立,随部队驻扎需要,或在营区内,或在营区附近,随驻设立;
  同步地,也随部对驻地更换或移动、或取消。
  1952年1月,台湾军方公布《勘乱时期陆海空军军人暂调条例》,严格规定在训或现役军人结婚的限制,对于庞大的性苦闷的军人强力约束,使其情欲不能循正常婚姻途径疏解,也只好到军中乐园发泄。
  更何况,以当年菲薄的薪饷,一般中下层官兵,也养不起一个家庭,因此,谈恋爱或说媒相亲来结婚,是一条艰辛之路。所以,军中乐园仍只定位在解决军士官兵的性欲问题上。       
       军中乐园最为历久不衰的,以外岛为最,这是因为外岛女人少,军事任务又频繁,官兵人多需求量大,所以“需要”支持“供应”,乐园一直十分兴盛。
  而本岛则以中南部民风闭塞,求偶不易而较为“茂盛”;
  北部则曾有某王姓大亨曾试图一搏,大赚军民皮肉钱,没想到民众要求太高,被迫关门儿改行做舞厅去了。
  我们马祖是外岛,因此我把开军中乐园的事情交给了雷秀莲,雷秀莲真是个天才,她不仅管得好橡胶厂,也管得好妓女户。我们狠狠的赚了一笔。
  我们把军中乐园建在山坡险峻的半山腰。
  远望是一长方形的深宅大院,颇有阳明山上豪华别墅的那么一点味道,四周绿树勃发,门口一簇簇玫瑰,仿佛江南草长,群莺乱飞的景象。
  进门客厅供奉福德正神,香火袅袅,厅堂正墙上,挂满妓女的玉照,并编上号码,左右后两排小房间是“接待室”。       
       墙上除挂着《娱乐规则》,要求官兵一律遵守外,大抵最令人发噱的是对联的“趣味”。
  右联是“大丈夫效命疆场”,左联是“小女子献身国家”,横批“服务三军”。
  接待室每人一间,房首装有编号之绿灯,灯亮表示正在接客,房门必定紧闭,而内有怪异声音,反之则无。       
       小小的洞房内,大抵是一张双人大床,夏铺草席,冬铺被褥;
  床头有两只枕头,旁有小衣柜,茶几,上堆零星用品,墙上贴着中外明星的照片、海报。屋内小灯红暗,一般说来,屋内灯亮则外面房首灯也亮,灯光不想太亮者,取其昏红之下,小姐看起来较漂亮、气氛也相对比较迷人。
  雷秀莲当起老鸨,有模有样的收钱,也有在头尾两端以便看管妓女,并有一间小小保健室,以便急需。
  再后来,因为赚钱越来越多的缘故,我们还把这个军中乐园进行了扩建,同时还分军官部、士官部及战士部。
  由于房间内设备和装饰不同,当然,女服务生的水准、年龄、姿色亦大不相同,因此价钱也不一样。
  我这个生意是越做越大,再加上原来我在国防部二厅任职的时候的旧关系以及我在黄埔时期积累的老同学、老战友的牢靠关系,很多内岛的哥们也来捧场,金门虽然也有军中乐园,但是都建设的不如我这里的好,因此他们那里的官兵也经常来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