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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杀人烹尸
我看见什么了呢?
       我看见了一个死人!
       而这个死人是被箭射死的!
       因此这个死人看起来既像刺猬又像豪猪。
       当然这是个死人,既不是刺猬也不是豪猪,因为刺猬冬眠,而豪猪则喜欢晚上出来。
       作为一个二把刀特工,打架不太行,但是动点花花肠子弄死让我戴绿帽子的人,还是有些办法的。
       这帮土匪人多势众。
       假如我还没傻到十三点的程度,我自然不会想着把这些箭拔出来然后再做个弓,张弓搭箭,把老白毛和那些土匪们一个个射死。
       第一我不会做弓,第二我也找不到竹子,要弄竹子得去湖广四川,我没地方淘换车票去。
       那么我如何利用这具尸体和他身上的箭呢?
       这是一个大工程,首先我要把这具尸体藏起来,继而让尸体腐烂,然后利用尸体腐烂产生的毒气下到这帮土匪的饭菜里。
       我作为伙夫,自然有这个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
       其二,我可以把这些个箭头抹上尸毒,然后找个机会在老白毛身上划个口子,或者让雷秀莲代劳,弄出点儿小伤口之类的,这样老白毛就会尸毒发作而死,想到此处我不仅喜不自禁。
       然而还没等笑出来,我的心情马上又跌入谷底。
       这个办法似乎行不通,因为现在冰天雪地,我要是用这个办法,需要等待三伏天。
       到时候别说救雷秀莲,恐怕雷秀莲和老白毛把孩子都生出来管我叫哥哥了。
       何况东北这个屌地方冷的要是,就像一个大冰柜一样,即便是真的到了三伏天也未必能让尸体腐烂,除非里面放了屎。
       我不断的胡思乱想着,想法接二连三的一个个被推翻,直到最后绝望起来。
       此时一个小土匪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讪笑着说:“大侄子,你姑姑和我们总司令巫山云雨呢!这个月初八摆喜酒,你小子想不想闹洞房啊!走!我带你听房去,学点儿床上技术。”
       我歪着头看着这个小土匪,他不过才一米四左右的身高,一身烟袋油子味道,头发支楞巴翘的赶了毡,脸上黑的看不出肤色,牙齿黄呼呼、黑乎乎,烂的一塌糊涂,身上穿着一件烂成花的破棉袄,裤子烂的已经兜不住了,露出来黑乎乎的大腿,脚上趿拉着一双破鞋,左脚是一只红色刺绣的的女人布鞋,右脚是一只皮鞋。
       我问道:“你脚上怎么就一只皮鞋?那只呢?”
       这个小土匪支着大牙笑着说:“那只啊!吃了!等在断粮就吃另外一只,我左脚的鞋子是我媳妇的!”
       我问道:“你还有媳妇?她也让老白毛睡了吧!”
       小土匪笑嘻嘻的说:“你以为谁都和你那么窝囊呢?山上的人都知道你实际上不是那个女的的侄子,是他爷们儿!你可真行,都这个德行了还有心思笑话我呢?我媳妇?我媳妇上个月初八吃了,每逢初八我们就办事情,上个月初八我过生日,山上肉不多,我们给吃了!”
       我听了一阵恶心,这些人简直就是魔鬼一样,怎么能吃人??
       我说:“你们就算是土匪呗!”
       小土匪说:“那你可说错了,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战士!”
       我说:“就你们也配称为战士啊!你看你们军纪涣散,没有军衔,也不操练,没有军队的纪律,没有军队的样子,你们就像一群要饭的,如果不是土匪你们就是要饭的,老白毛是团头,你们是花子。你看你穿的,就像个花子!”
       小土匪看了看自己,又看看我,然后从后腰把斧子掏了出来说道:“你他妈的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脱了!你小子也他妈的配穿衣服?”
       我绝望到极点,想我堂堂国民党中将,不仅老婆让人睡了、霸占了,还被这个小叫花子欺负?
       我今天要是不弄死他,我他妈就不叫李沧海!
       想到此处我笑了。
       我好久没有笑了,我也好久没有吃喝过了。
       因此我的嘴唇很干,我笑的时候,力气大了一些,我的嘴唇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血痕出现了。
       小土匪看了十分兴奋的说道:“别笑嘻嘻的,好像跟你挺熟络一样,你他妈的快脱,脱完了小爷我心情好的话,就把身上的这身衣服甩给你,我他妈的要是不爽,就让你光眼子在寒风里冻个梨!”
       我也笑了。血口子扯着心那么疼,我想今天我忍屎忍尿也不忍你了,遇到你算你点儿低,算我活够了!
       我微笑着开始解扣子,脱棉袄,棉袄脱到最后一个袖子的时候,我猛地拽住脱下来的袖子对准小土匪拿斧子的胳膊一番缠绕,将他拿斧子的手臂牢牢捆住,让他动弹不得。
       小土匪一惊,刚要动手挣脱,我已经一膝盖顶上去撞到了他的下巴,这下子他疼的不仅左手动不了,而且下巴受了重创想喊都喊不出来。
       随后我以极快的速度将小土匪顶倒在地上,右膝盖顶住他的咽喉,左膝盖压住他的手腕子,右手将他手中的斧子抽出来,翻转斧子照着他的脑袋一顿乱砸。
       这个小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
       他的脑浆子骨头茬子、殷红的鲜血四下流散。湿透了雪地。
       我快速的巡视了下周围的环境。此时没人,不知道大家都在干嘛!
       我麻利的砍下了小土匪的头,然后脱下来他身上的破袍子,将人头包裹好以后,快速的在雪地上肢解小土匪,手啊!脚啊!剁下来,大块的骨头和肉分在一堆儿,开膛破肚以后又把内脏分类。
       手脚以及肠子和他的破裤子卷在一起,肉和大骨头以及心肝等脏器放在一边。
       随后我又找了一块大石头,用尽浑身的力气,利用斧子将石头翻开,在石头下面没有雪覆盖的地方开始挖坑,看差不多能放进去破棉袄、破裤子以及手脚肠子这些东西以后,再用土和雪覆盖上。
       然后将大石头盖在上面。
       继而我又将大石头周围的血迹和雪窝子脚印清理干净直到清理到我自己也看不出的程度后,才停下手脚,而此时我已经浑身被汗水湿透。
       此时,我回头看看四周看仍然没人,于是快速的脱下身上的棉袄,将这些从小土匪身上剁下来的肉装进棉袄。
       当我回到伙房的时候,那个老头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来不及多想,连忙打开锅子,里面有烧好的水,我快速的将棉袄和肉扔在地上。
       把斧子扔进了灶坑,又添了几把柴火。
       随后从菜板上拿起了菜刀开始剖肉。
       我在台湾的时候,雷秀莲以及武修华开过饭店,因此我也是很能做几个好菜的。
       这边条件有限,看来只能是白水炖肉或者炒白肉了。
       让这帮土匪先享受下真正的土匪小炒肉。
       想到此处我不禁心花怒放起来。
       厨房里有干辣椒,于是我决定还是炒个川菜,厨房的锅子不小,于是足以把这些还带着血的尸体肉和内脏一起放进去,刚入水的时候,味道很不好,因为这小子应该是很久没洗澡了,不过这样也好,省了酱油了!
       我不停的添着柴火,渐渐的水开了,我一直没有盖锅盖,因此这些肉很快就浮了上来,那些泥水、浮泥冒着沫子。
       看起来十分恶心。
       我强忍着恶心,又找了两根长筷子,不停的扎着皮肉,这么短时间当然是扎不透的,不过我用的是广东白切鸡的做法,假如没有血水冒出来就说明鸡煮好了。
       但是这毕竟是个人,因此扎不透。于是我索性将锅盖盖了起来。
       又过了好久,伙房的老头子过来了,他似乎闻到了香味儿。
       老头子满脸堆笑的问我:“沧海啊!你小子不错啊!哪里弄来的肉?看来把你放这里是放对地方了!以后好好干!来咱们伙房的规矩,做饭的先吃,今天你做的,你先吃第一口吧!”
       我吞了一口口水,虽然味道出来了很香甜,但是毕竟是人肉啊!我这算开洋荤吧!但是不能犹疑啊!不然显得我好像下毒或者撒尿了一样!那就给人笑话了。
       于是我清了清喉咙说道:“来吧!咱们一起吃,放心吧!这里第一没有尿,第二没有毒,放心吃。”
       说完我找来一把尖刀,轻轻的扎肉,肉很快被刀插出来一个个洞。
       这个肉看起来不肥不腻,瘦肉不柴。
       我的火候、调料都处理的不错,因此香飘四溢。
       这是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大米都供应不足,作为肉来说就更少得可怜了!
       不要说别人就单单是我从兴凯湖劳改农场出来以后吃肉的日子都是用手指头掐算得出来的,而且也没有一次是吃的过瘾的!
       如今我眼巴巴的看着这肉,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
       这小子太瘦了,没有一滴肥油!
       看起来干干的紧紧的,尤其是排骨,看上去和猪肉差不多,假如我记忆力不好的话,我几乎自己都相信这就是猪肉。
       老头子已经等不及了,拿过锅台上的筷子就挑出来一块胸腔肉排。
       老头子将胸腔肉排放在菜板子上,挥动菜刀,刀法娴熟的将骨肉破开。
       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浓郁的肉香!
       当第一口肉进到我的嘴里的时候,我想这就是我人生磨难的另一个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