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首长探望
在我康复的日子里，李副组长经常过来看我，护士们对我也很照顾，那个被我摸奶子的护士经常会趁着换药的功夫故意弄疼我，或者时不时的纠集几个牛高马大的女护士暴揍我一餐。
我已经习惯了。
无论是李副组长的春风化雨还是女护士们的暴风骤雨我都可以泰然自若的处理和面对。
我想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吧！
改换门庭以后，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首先是从自我认同上，我会产生强大逆差，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说，我应该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亲密无间的革命同志，那么他们就应该对我以礼相待，而不应该时不时的过来打我。
假如我是个国民党特务，那么他们揍我无可厚非，却也不该每天都有一个像李副组长这样的人对我谆谆教诲。
我很难过！
我难过于我已经陷入了深重的混乱之中，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从出身来说，我的身体里流淌着革命者的血液，但是从教育来说，虽然我的启蒙教育接受了一些共产主义思想，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青年时代受的国民政府的教育多些啊！三民主义、共产主义，为啥这么多主义呢？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不就行了？
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成熟了。
我在想我这么为虎作伥的到底图什么呢？帮助国民党骗中共？或者帮着中共骗国民党？也许，我的每一份真真假假的情报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就变得十分沉重，因此养伤这个时期，我天天都是愁眉苦脸的，我很不开心。
由于我手部有伤，因此我的伙食也很单调，每天喝白粥，吃过水白菜，一点儿荤腥也没有。还好我现在也没啥心情大吃二喝，不然我十有八九会想办法整死个人炖上。因为我没有肉吃基本上是会发疯的。
也许大家都看出了我的寂寞，于是给我调换了一个房间。
我从单间搬到了三人间，让我欣喜若狂的是，居然有张床上还躺了个女病人。
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我的生活中可以没有女人，但是我的视线怎么能缺少女人呢？
我被安顿在中间的病床上，我十分满意这样的安排，因为这样一来，我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女病人，我想聊天的时候，还可以和旁边的男病人吹吹牛。
我感觉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趣了。
那个男人是伤了脚。因此他的右脚打了石膏并且用一条绳子将他的脚吊在梁上。
那个女人伤到了腰部，因此她目前下半身不能动，不能翻身。
而我伤到了右手，我可以随意走动，还有一只左手可以灵活使用。
因此护士不在的时候，我就经常帮他们。
我虽然是刚进来这里，但是他们对于我一天挨好几顿打的遭遇表示十分同情，而且护士还骗他们这是帮我恢复身体健康。
那两个病人又不傻！
于是他们两个在没有家人照顾的情况下，两个人都尽可能的自力更生，有时候宁可麻烦我，也不敢轻易麻烦护士。
我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但是从他们眼睛瞳孔里，我可以看到我经常是鼻青脸肿的样子。
他们很同情我，但却帮不上任何忙，相反，他们还总麻烦我，尤其是大小便的时候，人们总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真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让人伺候端屎端尿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是孝道。
每当此时，我的眼睛都是湿润的，我想起来我小的时候我的养父母和我的八个姐姐对我的溺爱，想起了我在人贩子中渡过的那几年，也回想起我模糊记忆中的小脚母亲，想起我那已经没有任何印象的父亲，有时候我又会想起我的哥哥，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雷秀莲，想起佳玲和武修华以及那几个孩子。
我的心灵开始变得脆弱起来，我动不动就会哭，尤其是那几个护士揍我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她们似乎已经揍我上瘾了。
因为不管我如何哭泣，她们揍我却没有丝毫的懈怠和不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一天护士们送来了饺子，我想应该是春节到了吧！
刘大夫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走进来放到我的床头说道：“沧海！这是我们包的饺子，你和他们两个分着吃吧！你们都有伤，所以很清淡，是纯白菜的。你趁热吃吧！”
我眼含热泪朝着她点了点头。我在她的眼睛片反光中看到了自己，我的眼睛肿肿的像桃子一样，脸上都是泪痕，嘴唇也是肿起来的，嘴唇上泛着白皮，裂着血口子。
然而我还得微笑，苦难的童年是打造和激励人最好的一种教育方式！当我微笑的时候，我的嘴唇上的血口子裂开了，我很疼，但是我笑的更灿烂了。
刘大夫又说了一些拜年话，然后走了！
我苦笑道：“这年过的，饺子就酒越过越有，有饺子没有酒，过的什么年？再说了！没有酒也就算了！好歹给双筷子啊？”
男病友说道：“算啦！沧海！你别挑剔了！过年能吃上饺子就不错了！对了！你帮我把尿壶递给我，我放放水！”
女病人也说道：“就是啊！沧海！你帮他拿完，你也帮帮我吧！我要屎盆子！”
我苦笑着说道：“人家不送饺子，你们也不说话，你们这是听说人家整的清淡，给我加味儿呗？”
女病人笑了，她笑的那么剧烈，以至于房间内都飘出了一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
我看这不能耽误了啊！赶紧去给她拿屎盆子，再帮她褪裤子，把她的屁股对正屎盆子。
我这边儿刚忙活完，男病人又喊起了起来。
我右手受了伤，因此速度有点儿慢，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解决完了。
我可不敢喊护士帮忙，因此我只能帮他去库房拿被子，不然他就得忍着。
我走出了房间，门口居然有战士站岗。
这是让我很错愕的，因为之前并没有发现门口还有站岗的。
我问道：“我出去拿个被子给拿个病人换被褥，行吗？他尿了！”
当兵的不说话，把５６式冲锋枪一拍，眼珠子一瞪，我又溜溜的回来了。
我说道：“看来不行啊！哥们下次你要是想方便你就提前说啊！咱们都是病友客气啥？”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洁白的饺子袅袅升起的雾气，闻着房间内女病人发出来的不可描述的味道，心内一阵酸楚，不由得又是一阵抽泣。
男病人说道：“沧海！新年快乐！”
女病人也一边儿呻吟着一边儿憋着气，一边儿说道：“新年快乐！”
我苦笑着对他们说道：“新年快乐！”
门外忽然响起了掌声，一阵铿锵有力的皮鞋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一阵振聋发聩的“首长好！”
我的心底豁然开朗起来，我想这得是个大干部来看我们了！
女病人羞红了脸庞，连忙说道：“沧海！快帮我把屎盆子拿下去，不礼貌啊！”
我刚要过去，男病人说道：“沧海！别折腾了！你速度慢！还是给她盖上，掩住味道吧！”
我觉得男病人说的有道理，于是我快速的用被子盖住了女病人裸露的下体和大腿，以及那个散发着无法描述的臭味儿的屎盆子。
刚盖好，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梳着油光锃亮大背头，穿着干部服的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我的身旁。
他先是伸出了右手，随后看到了我的右手，他又换成了左手，他亲切的问候道：“小同志！今年多大啦？伤势恢复得怎么样啊？”
他这一句话把我给问蒙了，我今年好歹也四十出头了吧！他喊我小同志？
但是我不能不回话啊！起码我也是当过兵的人啊！
我马上回答道：“报告首长，我今年４０了！我是民国９年生人。”
我这句话把首长给弄蒙了，首长迟疑了一下，旁边儿一个瘦高个戴眼镜穿干部服的人连忙凑过来小声说道：“首长，之前住这个床的孩子出院了！这是最近才转过来的！”
首长恍然大悟，一拍额头说道：“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对！你！恢复的怎么样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里太好了！我得不想那么快出院呢！”
首长点点头说道：“好啊！好好养病！祝你们新春快乐！”
随后他身后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脸上挤满了皱纹，堆笑着用一只手敲着胸膛代替着巴掌声。
女病人也拍着巴掌叫着好，叫着叫着，从她身体的中后部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响声，这响声过于尖锐，以至于首长身边的警卫员马上行动起来，两个护住了首长的身体，另外一个，以饿虎扑食之势头，扑倒了女病人身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女病人的腰居然正骨了，叹只叹，一床好被子又弄了个黄金探底，而且房间里的味道更浓郁了。
首长定睛一看推开警卫员说道：“哎呀！都是一场误会！再次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咱们走吧！”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轻声问道：“这位首长是谁啊？”
从床上爬起来的警卫员说道：“这是咱们这儿最大的领导——院长！”
我哑然失笑，又一道血口子，从我的嘴巴上绽放开来！
我已经习惯了。
无论是李副组长的春风化雨还是女护士们的暴风骤雨我都可以泰然自若的处理和面对。
我想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吧！
改换门庭以后，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首先是从自我认同上，我会产生强大逆差，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说，我应该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亲密无间的革命同志，那么他们就应该对我以礼相待，而不应该时不时的过来打我。
假如我是个国民党特务，那么他们揍我无可厚非，却也不该每天都有一个像李副组长这样的人对我谆谆教诲。
我很难过！
我难过于我已经陷入了深重的混乱之中，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从出身来说，我的身体里流淌着革命者的血液，但是从教育来说，虽然我的启蒙教育接受了一些共产主义思想，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青年时代受的国民政府的教育多些啊！三民主义、共产主义，为啥这么多主义呢？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不就行了？
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成熟了。
我在想我这么为虎作伥的到底图什么呢？帮助国民党骗中共？或者帮着中共骗国民党？也许，我的每一份真真假假的情报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就变得十分沉重，因此养伤这个时期，我天天都是愁眉苦脸的，我很不开心。
由于我手部有伤，因此我的伙食也很单调，每天喝白粥，吃过水白菜，一点儿荤腥也没有。还好我现在也没啥心情大吃二喝，不然我十有八九会想办法整死个人炖上。因为我没有肉吃基本上是会发疯的。
也许大家都看出了我的寂寞，于是给我调换了一个房间。
我从单间搬到了三人间，让我欣喜若狂的是，居然有张床上还躺了个女病人。
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我的生活中可以没有女人，但是我的视线怎么能缺少女人呢？
我被安顿在中间的病床上，我十分满意这样的安排，因为这样一来，我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女病人，我想聊天的时候，还可以和旁边的男病人吹吹牛。
我感觉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趣了。
那个男人是伤了脚。因此他的右脚打了石膏并且用一条绳子将他的脚吊在梁上。
那个女人伤到了腰部，因此她目前下半身不能动，不能翻身。
而我伤到了右手，我可以随意走动，还有一只左手可以灵活使用。
因此护士不在的时候，我就经常帮他们。
我虽然是刚进来这里，但是他们对于我一天挨好几顿打的遭遇表示十分同情，而且护士还骗他们这是帮我恢复身体健康。
那两个病人又不傻！
于是他们两个在没有家人照顾的情况下，两个人都尽可能的自力更生，有时候宁可麻烦我，也不敢轻易麻烦护士。
我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但是从他们眼睛瞳孔里，我可以看到我经常是鼻青脸肿的样子。
他们很同情我，但却帮不上任何忙，相反，他们还总麻烦我，尤其是大小便的时候，人们总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真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让人伺候端屎端尿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是孝道。
每当此时，我的眼睛都是湿润的，我想起来我小的时候我的养父母和我的八个姐姐对我的溺爱，想起了我在人贩子中渡过的那几年，也回想起我模糊记忆中的小脚母亲，想起我那已经没有任何印象的父亲，有时候我又会想起我的哥哥，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雷秀莲，想起佳玲和武修华以及那几个孩子。
我的心灵开始变得脆弱起来，我动不动就会哭，尤其是那几个护士揍我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她们似乎已经揍我上瘾了。
因为不管我如何哭泣，她们揍我却没有丝毫的懈怠和不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一天护士们送来了饺子，我想应该是春节到了吧！
刘大夫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走进来放到我的床头说道：“沧海！这是我们包的饺子，你和他们两个分着吃吧！你们都有伤，所以很清淡，是纯白菜的。你趁热吃吧！”
我眼含热泪朝着她点了点头。我在她的眼睛片反光中看到了自己，我的眼睛肿肿的像桃子一样，脸上都是泪痕，嘴唇也是肿起来的，嘴唇上泛着白皮，裂着血口子。
然而我还得微笑，苦难的童年是打造和激励人最好的一种教育方式！当我微笑的时候，我的嘴唇上的血口子裂开了，我很疼，但是我笑的更灿烂了。
刘大夫又说了一些拜年话，然后走了！
我苦笑道：“这年过的，饺子就酒越过越有，有饺子没有酒，过的什么年？再说了！没有酒也就算了！好歹给双筷子啊？”
男病友说道：“算啦！沧海！你别挑剔了！过年能吃上饺子就不错了！对了！你帮我把尿壶递给我，我放放水！”
女病人也说道：“就是啊！沧海！你帮他拿完，你也帮帮我吧！我要屎盆子！”
我苦笑着说道：“人家不送饺子，你们也不说话，你们这是听说人家整的清淡，给我加味儿呗？”
女病人笑了，她笑的那么剧烈，以至于房间内都飘出了一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
我看这不能耽误了啊！赶紧去给她拿屎盆子，再帮她褪裤子，把她的屁股对正屎盆子。
我这边儿刚忙活完，男病人又喊起了起来。
我右手受了伤，因此速度有点儿慢，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解决完了。
我可不敢喊护士帮忙，因此我只能帮他去库房拿被子，不然他就得忍着。
我走出了房间，门口居然有战士站岗。
这是让我很错愕的，因为之前并没有发现门口还有站岗的。
我问道：“我出去拿个被子给拿个病人换被褥，行吗？他尿了！”
当兵的不说话，把５６式冲锋枪一拍，眼珠子一瞪，我又溜溜的回来了。
我说道：“看来不行啊！哥们下次你要是想方便你就提前说啊！咱们都是病友客气啥？”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洁白的饺子袅袅升起的雾气，闻着房间内女病人发出来的不可描述的味道，心内一阵酸楚，不由得又是一阵抽泣。
男病人说道：“沧海！新年快乐！”
女病人也一边儿呻吟着一边儿憋着气，一边儿说道：“新年快乐！”
我苦笑着对他们说道：“新年快乐！”
门外忽然响起了掌声，一阵铿锵有力的皮鞋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一阵振聋发聩的“首长好！”
我的心底豁然开朗起来，我想这得是个大干部来看我们了！
女病人羞红了脸庞，连忙说道：“沧海！快帮我把屎盆子拿下去，不礼貌啊！”
我刚要过去，男病人说道：“沧海！别折腾了！你速度慢！还是给她盖上，掩住味道吧！”
我觉得男病人说的有道理，于是我快速的用被子盖住了女病人裸露的下体和大腿，以及那个散发着无法描述的臭味儿的屎盆子。
刚盖好，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梳着油光锃亮大背头，穿着干部服的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我的身旁。
他先是伸出了右手，随后看到了我的右手，他又换成了左手，他亲切的问候道：“小同志！今年多大啦？伤势恢复得怎么样啊？”
他这一句话把我给问蒙了，我今年好歹也四十出头了吧！他喊我小同志？
但是我不能不回话啊！起码我也是当过兵的人啊！
我马上回答道：“报告首长，我今年４０了！我是民国９年生人。”
我这句话把首长给弄蒙了，首长迟疑了一下，旁边儿一个瘦高个戴眼镜穿干部服的人连忙凑过来小声说道：“首长，之前住这个床的孩子出院了！这是最近才转过来的！”
首长恍然大悟，一拍额头说道：“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对！你！恢复的怎么样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里太好了！我得不想那么快出院呢！”
首长点点头说道：“好啊！好好养病！祝你们新春快乐！”
随后他身后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脸上挤满了皱纹，堆笑着用一只手敲着胸膛代替着巴掌声。
女病人也拍着巴掌叫着好，叫着叫着，从她身体的中后部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响声，这响声过于尖锐，以至于首长身边的警卫员马上行动起来，两个护住了首长的身体，另外一个，以饿虎扑食之势头，扑倒了女病人身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女病人的腰居然正骨了，叹只叹，一床好被子又弄了个黄金探底，而且房间里的味道更浓郁了。
首长定睛一看推开警卫员说道：“哎呀！都是一场误会！再次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咱们走吧！”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轻声问道：“这位首长是谁啊？”
从床上爬起来的警卫员说道：“这是咱们这儿最大的领导——院长！”
我哑然失笑，又一道血口子，从我的嘴巴上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