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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诡异跟踪
    出来以后,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由于现在正处战时,时局混乱,因此粮食供应也出了大问题,黄包车夫,为了能多挣钱换口粮,天不亮就早早的等候在街旁。
         远处有七八个面黄肌瘦的车夫,眼含期待的看着我。
         我随手叫了一辆黄包车,让他带我去全南京最大的钱庄。
         黄包车夫有气无力的拉着我走了起来。
         由于折腾了一天,加上没睡觉,我渐渐的在黄包车上昏昏睡了过去。
         由于拉我的这个车夫十分单薄,因此拉我十分吃力,走也走不快,等我睡醒的时候,他还没有把我拉到目的地,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也由于睡了一觉的缘故,渐渐的恢复了精神。
        南京毕竟是六朝古都,即便是战乱之时,也是繁华异常。         
       一路上车流人流畅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但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于是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用余光向后瞥去,果然后面仿佛有什么人在跟踪我。
        后面那个形迹可疑的人不远不近的骑一辆德国产——蓝牌brennalor自行车,我单单从对方蹬脚链子的声音就知道他骑的那是地道的军工用品。
  我心中暗想,这傻蛋怎么缺心眼到这个程度?跟踪还那么招摇?
  随后我又想,反正我不认识他,管他的,而且我又没得罪什么人,估计没啥大事儿。于是于是我照旧让黄包车夫还继续去最大的钱庄。
  我在车上闭目养神,哼着京剧,没多久,黄包车停下了车子。他已经累得没有人样子了,只有出的气少有进来的气儿了。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要歇歇气儿,后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应该是到了目的地了。
        果然,当我睁开眼睛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到地方了。我给了他一摞子金圆券,随后下了车,黄包车夫接过钱都懒得数,就放到了裤腰带上缠着的布袋子里,随后蹲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说心里话,我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这里绝对是一等一的黄金旺地啊!在这个地方开钱庄,确实是很有实力,看这装修雕梁画栋的,哎呀真是太气派了,不过气派是一回事,格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装修很豪华很气派,地理位置也好,做生意那是没的说,但是作为抢劫的候选地点,这里就差的太多了。假如抢劫的话这里就凶多吉少了,看来还得换地方,为什么呢?
        因为这他妈钱庄气派倒是挺气派,但是挨着警察局太近了点儿。
  这他妈枪一响,准跑不了。
   于是我晃了两晃,连忙回到车上,对车夫说:“换一家”。
       黄包车夫脸色惨白,无奈的点了点头,咬着牙站起来继续拉着我跑了起来。
  于是我到了第二家,我一看,这个不行,这个路太窄了,这怎么想出来的呢?哪个傻瓜做得规划?
       这个地方设计的太窄了,只能进去黄包车或者小汽车,大货车开不进来,抢完了还得跑一段儿!我们又不是他妈的刘长春,参加过奥运会,哪里跑得掉?
       于是我晃了两晃手,又连忙回到车上对车夫说: “换一家!”。
  于是就这样又换了四五家,没有一家令我满意的。
  再后来, 就把这拉车的累的王八犊子一样了,草泥马身体不好就别出来拉车啊!
  再后来,他实在跑不动了,没收我车钱,让我下车了。等我下车去找别的黄包车换车坐的时候,那黄包车夫已经躺在地上只有出得气没有进的气了。
  我正四处找车的当口,我猛然间又见到了盯梢的那个人,这小子到底干嘛的?真他妈执着啊!他还若无其事的装修车呢!
  我就当没看见他,继续叫了一辆黄包车去找钱庄了,没有合适的也没关系,我可以找银楼,那里面真金白银、珠宝首饰也不少,于是我就一家家的逛去。
  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有活地图之称,因此虽然没有纸和笔,但是周遭的进退路线、有无障碍、有无军营、警署、多长时间有宪兵、警备队巡逻过往,有多少人组队巡逻,周遭民风如何,我都一一记在心里。
  坐在黄包车上,我盘算着、比对着,我需要构想出一条完美的路线,当然还需要一整套周详的计划,可能还需要配备重武器,要是有机枪那是最完美的了。汽车也要德国造的才好,路过烟摊儿的时候,我去买了一包大前门。趁着点火的功夫,我又斜眼睨了一眼跟踪的那小子。
  我心想这小子真他妈执着,我一下车,他就装作修自行车,德国的军工自行车那是能搭载mg34机枪的,修什么修?
  我翻腕子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回家睡觉去睡觉吧!
  于是等抽完烟,我把烟头往地上一丢,朝修车那小子喊了一句:“你爷爷我睡觉去了,孙子!你慢慢鼓秋吧!”。
   随后上了黄包车对车夫说道:“陆军军官宿舍!”。黄包车夫答应一声,狂奔起来。
        我们刚一走,那个人也很快骑上车尾随了过来。
  然而,已经跑累了的我,并未过多留意。
  过了许久,我坐着黄包车径直回到了住处。
  回到住处我想,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十分蹊跷,于是我脱下衣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
        虽然身体觉得十分困乏,但是现在躺下来,居然一时间倒是睡不着了,于是我重新起床,将裤子口袋里的金条掏了出来。
       随后我又躺在床上,端详金条,虽然这金条有一股子臭袜子的味道,但是这沉甸甸的质感,真让我欣慰。
  也许金银财帛总是能让人感到安慰吧!于是我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一阵凉意传递过来,我不禁暗想,这到底是什么这么凉!是金条吗?呵呵!
       想着想着,我伸手朝我朝脑袋旁边摸去,然我意想不到是,我居然摸到了一只手。
  于是,我一激灵醒过来了!
  “别乱动!乱动打爆你的脑袋!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一听就知道这小子烟抽多了。”
        我十分淡定的问道:“大哥!我不动!请问兄弟哪条道上的?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要钱的话抽屉里有,要枪的话就挂在皮带上自己拿。别走火!”
   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儿发抖,因为我一直做电讯工作,从来没上过战场,也没开过枪打过人,更没被人用枪指过,这他妈到底谁呢?
  “翠莲呢?翠莲在哪里?”。那个声音很急切。
  “谁?谁是翠莲?”我反问道。
  “少他妈装糊涂,和你逛了一天的那个女的。”
  “那是雷秀莲吧!我真不知道她叫翠莲,我把她安顿到和平旅社,你可以自己去找她啊!你找我干嘛?”我边回答,边盘算着这小子和雷秀莲只间的关系,随后我又敏感的想到,今天雷秀莲躲避仇家的样子,心里似乎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你和她睡了?”他几乎带着哭腔问我!
  “我怎么会呢!你看我这个窝窝囊囊的样子?何况她长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不许你侮辱翠莲!”。他有点儿急了。
  “兄弟别激动!姐夫要不你把枪放下先吧!”我很害怕于是开始和他套起了近乎。
  “谁他妈你姐夫,少套近乎!”
       他的言语中虽然有着少许怒气,但是感觉上好像很是得意。
  “姐夫,今天找我的那个雷秀莲,我把她当亲姐姐那么看!您找她,您就是我亲姐夫!姐夫!您和我姐姐那叫一个般配,您把枪放下,咱们好好唠唠!”我的语气越来越谦和。
  我能感觉到顶着太阳穴的枪口,劲道松了很多。
  “姐夫,走咱们出去喝两杯!我请客!”我边说,边从床上站了起来。
       由于我动作十分缓慢,因此,这个不速之客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我起来以后,终于我看清了来的这个人。
  这个人一看就是个赳赳武夫,光头没戴帽子,身上穿着黑色对襟纺绸裤褂,脚上白袜子、懒汉鞋,手里拿着驳壳枪。
        细一看眉眼,妈的,就是今天跟踪我的那小子,你他妈跟我转了一天了,你他妈问我人去哪了,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想讹诈我?
  想归想,嘴巴还是得放甜点儿:“姐夫!走,咱们喝酒去!”说完我拉着他往外走。
  我用手一拉他,我就明显的感受到这小子应该是有内功的底子,再看他走起路来脚步沉稳而悄无声息,想必轻功也不错。
  动手我肯定打不过他,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吧!
  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是酒馆,我平时也经常一个人去那里小酌几杯,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是没什么人的,刚好可以找机会边聊边看情况是否需要动手或者动枪,万一人多,伤及无辜也不好,于是我们一边往酒馆去,我一边和他套近乎,只是简简单单的对话我却掏出来很多信息。
  后来一谈话才知道,难怪这小子能骑着德国原产的军工自行车,原来这小子也不是一般人。
  进到小酒馆以后,由于太晚了,而且经济不好,因此没什么客人,我们俩随便找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坐下,我喊酒保上酒上菜。
  三杯酒下肚,话匣子一打开,这小子就开始哭天抹泪起来。
  他坐在那里眼泪汪汪的对我说:“兄弟啊!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爱翠莲吗?我们是亲师兄妹啊!亲师兄妹啊!我师奶嫁给我师爷,我师娘嫁给我师傅,那都是亲师兄妹,怎么到了我这里就那么倒霉啊!她不嫁给我啊!”。
  想不到,雷秀莲这么抢手,看看这小子多痴情,看今天雷秀莲打我的那一顿,我可以由此想到她这个师兄的功夫应该也很了不起。
  又是几杯酒下肚,我们越聊越投机,这小子也不再哭了,开始和我盘道,晾资历、吹牛逼了!
  我们俩的关系呢!可以说是越说越近乎,原来这小子是蓝衣社的前辈,我们戴老板当年也是蓝衣社的骨干啊!当过蓝衣社的副队长,这小子1931年从力行社开始就跟着戴老板,38年3月份,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上蒋总统决定把原有的国民政fu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改组,分别改成中统、军统、和军事委员会办公厅特检处,这小子从忠义救国军,改组到了中统。而我去了军统。1947年,也就是去年的时候他们也改了,改成党员通讯局了,虽然我现在隶属于国防部二厅,但说起来为党国服务,都是搞通讯和情报工作的嘛!于是越说越近乎。
  关系都是掏出来的、套出来的、攀出来的,最后他提出和我拜把兄弟,和我一拍即合!从此后这小子就成了我大哥。此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小子叫王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