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赖
我问胖子，你仔细想一想在你有这种感觉的一年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胖子就拍拍脑袋，开始在床上想起来，良久之后，他说道：“我记得我下了一趟河，当时我们几个发小啥的，去河坝上抓鱼烤鱼吃，我在河边，就看见河里有一条金色的大鲤鱼。
而且这鲤鱼，就在河边上，我当时一激动，就脱掉鞋，想捉它上来，谁知道，我脚刚一下去，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凉，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到了河底了。
透过水面，我看见了我的那群发小正在朝我跑过来，好在我也会水下憋气啥的，我发小赶过来的及时，就把我给救了上来。
当时太邪门了，那鲤鱼明明就在河边上，看着水也挺浅的，没想到我刚一下去，就直接沉底了。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脑袋就经常昏昏沉沉的，每天也打不起精神来，要不是我以前的学习底子好点，否则连大学都得考不上了。
会不会，就是那一次，我碰上的脏东西？”
胖子一脸期待的问我，我点了点头，应该错不了了，而且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少。
当你走到河边，有时候会看见一条大鱼在边上游来游去，如果你真去抓了，就会掉下去，小时候我妈跟我说过，这是水鬼作怪，是为了寻找替身。
你进了水，就会被那个东西抓住，直到把你淹死为止，你当了他的替死鬼，他的鬼魂才能够转世投胎。
被水鬼拉扯，通常被人说成是水草缠住，或者是陷进了淤泥里拔不出来等等。
这些都是外在说法，其实就是水鬼拉的，如果有见过溺水死亡的尸体，你可以试着去看一看，他的脚上，是不是有一圈乌黑的痕迹，那就是水鬼的手印。
不过胖子这件事也挺奇怪的，他跟我说，当时溺水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人在下面拉他。
我就问胖子：“那条河里，有没有淹死过人什么的？”
我一说，胖子想了想说：“确实有过，两年前，淹死过我们村子里的一个神经病的女的，跟我年纪差不多大，那女的有病，疯疯癫癫的，不过心地挺善良的，为了救我们村子里的一个人，就淹死了。”
说完，我看见胖子的眼睛躲躲闪闪的，好像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的似的，我也就没再问。
胖子表情变得挺快，接着就问我：“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神经病缠上我了，那个贱女人，死了也不放过我！“胖子气呼呼的。
我就说应该是这样。
胖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抓住我的肩膀，急的都快哭了：”李浩啊，那我该怎么办，你快救救我，我可不想死！“
看胖子那个样子，我也抹不开，我现在对于抓鬼这些事情只是略懂了一点皮毛，如果是什么厉鬼的话，别说救了，估计到时候她出来，我连自保都够呛。
不过想想，这女鬼跟在胖子的身边已经一年，也没能要了胖子的命，估计女鬼的道行也就高不了哪里去了。
我想了想，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理作祟，刚好在书籍上看到了让鬼现身的一个方法，也想试试，就说：”办法倒是有，不过得等到晚上，找到一个十字路口，让那个鬼魂现身，到时候，我在想办法把你除掉她！“
瘦子惊讶的看着我：”我曹，真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看着瘦子一脸羡慕的表情，我忙说：”咳咳，我奶奶是我们村的神婆，这些东西我也是听她跟我讲的，太厉害的鬼怪我也对付不了。“
我随机就编了一个瞎话出来。
他俩还真都信了。
接下来，他们就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大有一副拜师的样子，我心里也慌了，就各种话题引开他们。
最后实在没着了，我就说你俩出去买点黄纸墨水回来，晚上咱们用得着，再到食堂整三个碗过来。
他俩现在都把我当成了偶像，唯命是从，听了我的话就忙去办了。
我就趁着这个空档，给古玄打了一个电话，把胖子的情况跟他简单的说了说，古玄告诉我，这鬼不厉害，应该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你到时候渡了她就好了。
然后给我发了一张图片，上面是陈情符的画法，说我的这点入门道行，度这只小鬼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看了几遍，就把这画法给记下了。
古玄的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都有些急不可耐的跃跃欲试了。
等到他俩回来的时候，我要画符，不过可不能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就又让他们到学校周围去逛逛，看看有没有栽在河边的柳树啥的，采摘一些柳树叶子，灌一些河水回来，看他们走了。
我就开始画符，画符的基本原理一样，只要会了请神，其他的就好办了，只是符纸威力大小的问题。
我准备了十几张符，还有火符啥的。
胖子瘦子也都把东西准备好了，于是就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来到了学校外面一条大街的十字路口上。
做法要等到十二点鬼门关打开的时候才有用，而且这时候路上基本没了什么行人。
这时候到了深夜，天就凉了，我们三个穿着长袖，但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的。
瘦子也不知道害怕还是冻得，贴的我很近，轻声问我：”李浩，咱们待会真的能见到鬼？“
我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能不能让她出来还不是很确定。“
我抬头看了看表，时辰已经到了，就招呼胖子蹲在地上开始烧纸钱。
就让瘦子把三个碗摆出来，里面放上泡过柳叶的河水，柳树数阴，是阴阳两界沟通的最好信物。
我掏出几张符纸，然后让他们两个背过身去，就开始脚踏七星步，做起法来。
一开始把符纸丢在碗里，竟然没着，我又试了一次，才算是成功了。
这时候，我将两个柳条贴在了我的眼上，如果没出什么差错的话，我的双眼应该就通灵了，我念了一道口诀，便是略微有些期待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看，倒是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空荡荡的大街上，这时候忽然多出了几十口人，正一个个过来争强地上的冥钱呢。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我在旁边看着无奈，还想拦他们，这是我们烧给那个胖子村的女子的，又不是给你们的。
这时候就看见几只男鬼抬头看了我一眼，目露凶光，我赶忙挪开眼睛不看他们，我曹，这么多鬼，要是真要干我，我可对付不了，能做的，就是假装看不见。
这时，在这群人的外围，我看见一个孤零零站立的女孩，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她衣服破旧，而且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正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小女孩应该就是胖子口中的神经病小女孩了吧。
她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慢吞吞的朝着路边的一个树林里走去，我知道她是在引我们过去。
我就赶忙招呼胖子他们，让他们收拾家伙跟着我。
瘦子问：”李浩，看见鬼了没有？“
我捂住他的嘴巴，说道：”别废话，你俩快跟我过来。“
看我一脸紧张的样子，胖子瘦子他俩也一下放松不下来了，就乖乖的收拾东西，跟着我。
走到了树林里，小女孩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身旁的胖子。
我问：”你是？“
小女孩点点头：”我是。“”法师，你能让我哥哥看见我么？我想他了，想跟他说会话。“小女孩眼睛略微有些畏惧的看着我身旁的胖子。
我听了这话一愣，原来胖子口中的神经病女的，是他的妹妹？胖子嘴里之前不停骂着贱人，竟然是他的妹妹？看女孩如今沦落的模样，我心头就一酸，也有些生胖子的气。
我说道：”你能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死的么？“
小女孩低下了头，突然哭了起来：”从我小时候，他们就骂我是神经病，不愿意跟我玩，我去哪里，他们就拿东西砸我，说我是狗杂种。我就只跟着哥哥，哥哥他很少打我，也很少骂我，有时候还偷偷的拿馒头给小赖吃。“”只不过小赖傻，经常做错事，被别人打的时候，都是哥哥帮我出头，有时候实在把哥哥惹急了，他才舍得打我。是小赖给他丢脸。“”后来哥哥急了，就让我滚，离开他，以后别再跟着他，小赖很伤心，那天傍晚就离家出走了，在路过河边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掉进了河里，我就下去把他救了上来，没想到，我自己却上不来了。“
我问道：”你说的他们是？”
“我的父母，不过母亲是后妈。”
我听了，就感觉鼻子酸酸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时候小女孩又抬起头来，一脸乞求的跟我说：“法师，你能让我跟哥哥再说一句话么，小赖想哥哥了，想跟哥哥在一块，外面没人疼小赖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说：“小赖，你想跟哥哥在一起，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你继续呆在他的身边，会害了他的。”
小赖点点头：“我知道，可我想哥哥……”
胖子就拍拍脑袋，开始在床上想起来，良久之后，他说道：“我记得我下了一趟河，当时我们几个发小啥的，去河坝上抓鱼烤鱼吃，我在河边，就看见河里有一条金色的大鲤鱼。
而且这鲤鱼，就在河边上，我当时一激动，就脱掉鞋，想捉它上来，谁知道，我脚刚一下去，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凉，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到了河底了。
透过水面，我看见了我的那群发小正在朝我跑过来，好在我也会水下憋气啥的，我发小赶过来的及时，就把我给救了上来。
当时太邪门了，那鲤鱼明明就在河边上，看着水也挺浅的，没想到我刚一下去，就直接沉底了。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脑袋就经常昏昏沉沉的，每天也打不起精神来，要不是我以前的学习底子好点，否则连大学都得考不上了。
会不会，就是那一次，我碰上的脏东西？”
胖子一脸期待的问我，我点了点头，应该错不了了，而且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少。
当你走到河边，有时候会看见一条大鱼在边上游来游去，如果你真去抓了，就会掉下去，小时候我妈跟我说过，这是水鬼作怪，是为了寻找替身。
你进了水，就会被那个东西抓住，直到把你淹死为止，你当了他的替死鬼，他的鬼魂才能够转世投胎。
被水鬼拉扯，通常被人说成是水草缠住，或者是陷进了淤泥里拔不出来等等。
这些都是外在说法，其实就是水鬼拉的，如果有见过溺水死亡的尸体，你可以试着去看一看，他的脚上，是不是有一圈乌黑的痕迹，那就是水鬼的手印。
不过胖子这件事也挺奇怪的，他跟我说，当时溺水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人在下面拉他。
我就问胖子：“那条河里，有没有淹死过人什么的？”
我一说，胖子想了想说：“确实有过，两年前，淹死过我们村子里的一个神经病的女的，跟我年纪差不多大，那女的有病，疯疯癫癫的，不过心地挺善良的，为了救我们村子里的一个人，就淹死了。”
说完，我看见胖子的眼睛躲躲闪闪的，好像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的似的，我也就没再问。
胖子表情变得挺快，接着就问我：“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神经病缠上我了，那个贱女人，死了也不放过我！“胖子气呼呼的。
我就说应该是这样。
胖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抓住我的肩膀，急的都快哭了：”李浩啊，那我该怎么办，你快救救我，我可不想死！“
看胖子那个样子，我也抹不开，我现在对于抓鬼这些事情只是略懂了一点皮毛，如果是什么厉鬼的话，别说救了，估计到时候她出来，我连自保都够呛。
不过想想，这女鬼跟在胖子的身边已经一年，也没能要了胖子的命，估计女鬼的道行也就高不了哪里去了。
我想了想，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理作祟，刚好在书籍上看到了让鬼现身的一个方法，也想试试，就说：”办法倒是有，不过得等到晚上，找到一个十字路口，让那个鬼魂现身，到时候，我在想办法把你除掉她！“
瘦子惊讶的看着我：”我曹，真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看着瘦子一脸羡慕的表情，我忙说：”咳咳，我奶奶是我们村的神婆，这些东西我也是听她跟我讲的，太厉害的鬼怪我也对付不了。“
我随机就编了一个瞎话出来。
他俩还真都信了。
接下来，他们就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大有一副拜师的样子，我心里也慌了，就各种话题引开他们。
最后实在没着了，我就说你俩出去买点黄纸墨水回来，晚上咱们用得着，再到食堂整三个碗过来。
他俩现在都把我当成了偶像，唯命是从，听了我的话就忙去办了。
我就趁着这个空档，给古玄打了一个电话，把胖子的情况跟他简单的说了说，古玄告诉我，这鬼不厉害，应该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你到时候渡了她就好了。
然后给我发了一张图片，上面是陈情符的画法，说我的这点入门道行，度这只小鬼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看了几遍，就把这画法给记下了。
古玄的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都有些急不可耐的跃跃欲试了。
等到他俩回来的时候，我要画符，不过可不能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就又让他们到学校周围去逛逛，看看有没有栽在河边的柳树啥的，采摘一些柳树叶子，灌一些河水回来，看他们走了。
我就开始画符，画符的基本原理一样，只要会了请神，其他的就好办了，只是符纸威力大小的问题。
我准备了十几张符，还有火符啥的。
胖子瘦子也都把东西准备好了，于是就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来到了学校外面一条大街的十字路口上。
做法要等到十二点鬼门关打开的时候才有用，而且这时候路上基本没了什么行人。
这时候到了深夜，天就凉了，我们三个穿着长袖，但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的。
瘦子也不知道害怕还是冻得，贴的我很近，轻声问我：”李浩，咱们待会真的能见到鬼？“
我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能不能让她出来还不是很确定。“
我抬头看了看表，时辰已经到了，就招呼胖子蹲在地上开始烧纸钱。
就让瘦子把三个碗摆出来，里面放上泡过柳叶的河水，柳树数阴，是阴阳两界沟通的最好信物。
我掏出几张符纸，然后让他们两个背过身去，就开始脚踏七星步，做起法来。
一开始把符纸丢在碗里，竟然没着，我又试了一次，才算是成功了。
这时候，我将两个柳条贴在了我的眼上，如果没出什么差错的话，我的双眼应该就通灵了，我念了一道口诀，便是略微有些期待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看，倒是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空荡荡的大街上，这时候忽然多出了几十口人，正一个个过来争强地上的冥钱呢。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我在旁边看着无奈，还想拦他们，这是我们烧给那个胖子村的女子的，又不是给你们的。
这时候就看见几只男鬼抬头看了我一眼，目露凶光，我赶忙挪开眼睛不看他们，我曹，这么多鬼，要是真要干我，我可对付不了，能做的，就是假装看不见。
这时，在这群人的外围，我看见一个孤零零站立的女孩，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她衣服破旧，而且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正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小女孩应该就是胖子口中的神经病小女孩了吧。
她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慢吞吞的朝着路边的一个树林里走去，我知道她是在引我们过去。
我就赶忙招呼胖子他们，让他们收拾家伙跟着我。
瘦子问：”李浩，看见鬼了没有？“
我捂住他的嘴巴，说道：”别废话，你俩快跟我过来。“
看我一脸紧张的样子，胖子瘦子他俩也一下放松不下来了，就乖乖的收拾东西，跟着我。
走到了树林里，小女孩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身旁的胖子。
我问：”你是？“
小女孩点点头：”我是。“”法师，你能让我哥哥看见我么？我想他了，想跟他说会话。“小女孩眼睛略微有些畏惧的看着我身旁的胖子。
我听了这话一愣，原来胖子口中的神经病女的，是他的妹妹？胖子嘴里之前不停骂着贱人，竟然是他的妹妹？看女孩如今沦落的模样，我心头就一酸，也有些生胖子的气。
我说道：”你能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死的么？“
小女孩低下了头，突然哭了起来：”从我小时候，他们就骂我是神经病，不愿意跟我玩，我去哪里，他们就拿东西砸我，说我是狗杂种。我就只跟着哥哥，哥哥他很少打我，也很少骂我，有时候还偷偷的拿馒头给小赖吃。“”只不过小赖傻，经常做错事，被别人打的时候，都是哥哥帮我出头，有时候实在把哥哥惹急了，他才舍得打我。是小赖给他丢脸。“”后来哥哥急了，就让我滚，离开他，以后别再跟着他，小赖很伤心，那天傍晚就离家出走了，在路过河边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掉进了河里，我就下去把他救了上来，没想到，我自己却上不来了。“
我问道：”你说的他们是？”
“我的父母，不过母亲是后妈。”
我听了，就感觉鼻子酸酸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时候小女孩又抬起头来，一脸乞求的跟我说：“法师，你能让我跟哥哥再说一句话么，小赖想哥哥了，想跟哥哥在一块，外面没人疼小赖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说：“小赖，你想跟哥哥在一起，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你继续呆在他的身边，会害了他的。”
小赖点点头：“我知道，可我想哥哥……”